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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再次验证了我所曾说,幸福总是不期而至。

    但在高兴之余,我不禁又想起了刘蓓蓓。说实话,我还是比较看重刘蓓蓓。也许刘蓓蓓的脸盘儿不如桃子的盘儿靓,她的胸也不如桃子的胸大,个头儿也不如桃子的个儿高。

    毛主席教导说:

    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

    我娘也告诉我说:

    好有好的坏处。

    孬也有孬的好处。

    刘蓓蓓的好处就一条,桃子哪条都比不上,也和我的心意,毕竟同我一个单位工作,每天都在我眼前晃悠,眼睛能看得见,顺手能摸得着,还能一个日子休息睡懒觉,正是丑妻近地家中宝,相安无事过到老。我幻想着,万一刘蓓蓓看上我,我就没必要再舍近求远。

    这正是——

    窝边有草,

    何必到处乱跑。

    想到这儿,我对师傅说:“这事我得回家问问我娘。”

    师傅嘿嘿笑道:“哼!买二分钱的水萝卜你还想拿一把?!”

    我嘿嘿也笑了,但是没有应声。

    师傅又认真说:“你回家好好问问,这丫头儿是农村人,没有城市户口。”

    我脑子简单,眼睛中只有那个不见底的黑洞。

    所以,我回到家后,并没想起来和我娘说这件事。

    人的感觉非常微妙。几乎一个晚上,只要我一想起刘蓓蓓,那颗心立刻遄飞起来,仿佛晴朗天空上突然出现两个太阳,两团无比炫目的光芒,一下就晃花了我飘忽不定的双眼。

    男人从来都是用下半身看女人,自然对女人是贪婪的。

    我当然知道,在女人眼里我就是两分钱一把的水萝卜,没有资格拿一把。尽管如此,我本性依然,贪婪泛滥无边,一面惦记着来自农村的桃子,一边想着自己身边的刘蓓蓓。

    我迷迷瞪瞪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一缕阳光立刻照亮了现实。

    ……

    当断则断,

    不断则乱。

    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

    上班的路上,这些话响彻在我耳边。

    一个上午,一直心神不定的我,吃完了午饭,趁着师傅和老王下棋较劲时,赶紧跟他请半天假。之前我还想和他撒个谎,说领老娘去医院看一个偏方。现在用不着说废话,师傅正赢在兴头上,笑的满脸都是褶子,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问都没问,张口就让我赶紧滚。

    如同小时候我爹骂我一样,我赶紧就滚犊子啦。

    也和打小一样,我始终牢记毛主席的教导,不打无准备之仗。

    昨晚夜里我已经谋划好,准备在今天,从刘蓓蓓嘴里透出一个准信。

    我还知道,刘蓓蓓今天上早班,两点钟才下班。

    只是我出来的太早,中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空当儿。

    不过没关系,按照事先计划,我可以埋伏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那地方挺好,有一棵茂盛的大树,树下有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儿,老头儿身旁摆着一副相棋,七、八个人围在棋盘前,热火朝天的搏弈着。我只懂马走日、相走田,一点不分心,消停地隐藏在众人之中。

    一个多小时不长,也就两盘棋的工夫,一晃儿便过去了。

    到时候了。等我再回眸一望,那落日西边的路上,骑着自行车的刘蓓蓓出现了,且越来越近。在她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同行的女伴。我当然明白,此时还不是我冲锋陷阵的大好时机。不急不慌的我,见她们说说笑笑骑了过去,才站起身来,蹬上自行车跟了过去。

    时值三伏,

    烈日炎炎。

    我目不转睛,远远的跟着她们。

    骑过三个路口,刘蓓蓓和女伴们分了手。

    我紧蹬几下车子,一阵嗖嗖,追到了她身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为了制造一点戏剧效果,当我靠近她车子时,狠狠捏住了手闸。刺耳的“吱嘎”一声,吓得刘蓓蓓一激灵儿,连身子下面的自行车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我笑道:“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