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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的故事不断发生着,

    就像东去的流水潺潺不停。

    自命不凡的陈雅敏前脚刚刚走,

    骄傲自豪的柏树青就接踵而至。

    柏树青,

    柏树青,

    松柏长青树!

    闻其名,显然比我的名字响亮多了。

    毛主席曾诗赋: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他老人家领导之下的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有一位隐藏在沙家浜芦苇荡中养伤的指导员——郭建光,他坚定地唱道,“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其声之磅礴,可壮我中华民族,有压三山五岳之势。

    如同郭建光所颂歌的一样,柏树青本身的形象也名副其实,就像那棵泰山顶上傲然挺立的青松,高大挺拔。第一,他个子高,比我还稍猛一点,自此我在班里第一高人写进了历史。第二,他鼻梁高,高的有点过火,把鼻尖都弄个勾,也勾得一个个女生颠三倒四的。

    月亮再明、再亮,全靠一轮太阳照耀。

    柏树青再帅、再牛,也靠当解放军的老爹罩着。

    他的老爹了不得,据他说,是一个统领三个营的大团长。

    那时候,官并不显山露水,在我们小人眼里,一个团长就是老大的官。想一想,“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可谓英雄虎胆、威风八面,仅仅是一个侦察排的小排长;就算那个官最大的少剑波,他腰挎一把短枪清唱“朔风吹”,也不过是放屁有一点动静的参谋长。

    虽然没有含着一把金钥匙出生,也不像我有一个苦大仇深的老爹,但是,集背景和外貌于一身的柏树青,不再需要扯一杆大旗,去谋那一张老虎皮,左一帮右一伙儿的男生自觉自愿围到他身旁,加上一群苍蝇似的女生在旁边嗡嗡叫,立刻使他成为了班里一个中心。

    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请王。

    这是小张老师管理我们班的一个招法。

    没过几天,柏树青当上了班干部,成为新一任的“政工委员”。

    这一下他更抖了,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盯着他的女生多去了。

    那天上午,课间休息,班里七、八个女生扎成一堆,挤在黑板前叽叽喳喳议论着。讨论的内容是我们前一天看过的电影,片名叫《第八个是铜像》,阿尔巴尼亚国拍摄的。

    红心也乐在其中。只是这时,她已经不当班干部。听人说,为了给柏树青一个位置,她才被小张老师毫无理由的给撤了。还有人说,红心都气哭了,淌出两行痛苦的眼泪。

    人一旦没有了紧箍咒的把持,意志很容易颓废下来。

    本身没啥定力的红心更是如此,连我这个傻子都看出这一点,这小臊丫头儿换一个人似的,啥话都敢往嘴外边溜达,正当大家议论纷纷过程中,恰巧柏树青从她们身旁走过。

    “快看哦!”只听她叫道。

    大家都惊呆了,瞪圆眼睛看着她。

    她却毫无反应,继续叫:“柏树青多像依甫拉辛!”

    言由心生。

    声出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