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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而为人,生而为华族,生而为帝国人,确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有生以来,在吴陌那颗孤独干涸的心田里,第一次滋生出了某种使命感的萌芽,

    “在强大帝国的庇佑下,即使偏居于帝国的一隅,即使是一个被帝国遗忘的角落,即使科特人苦也好、累也罢,却依然过着井然有序的日子,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全无颠沛流离、亡国灭种的担忧。”

    吴陌并不是经济学家,但是只从金币兑金灵一事上,他就能清楚地知道,若不是帝国持续性地输血,科特的经济早就崩盘了。

    吴陌也明白得很,他之所以沦落到饥一顿饱一顿的境地,只能赖他自己不务正业而已。

    转念间,吴陌瞥见了人群之中,库鲁眨巴着黑漆漆的小眼,静静地趴在聂云霏的怀里,听得很是入神,不禁又为这个小兄弟感到了一丝悲哀,

    “同为智慧生命,同为灵魂生物,库鲁甚而得不到帝国的公民权。”

    “再看看它所属的蟒熊种族,死生‎​​‎​‏‎‏​‎‏​‏‏‏存亡全捏在帝国的手里;便是寻木老祖这等如此强横的大妖,也不得不依仗帝国的鼻息,这么多年来,甚至于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以想象得出,那个与之达成协议的人类老祖,怕是只一巴掌就能碾碎了老妖。而那个所谓的协议,更不如说是一种施舍。”

    “方朵儿知不知道这件事?”

    吴陌的心里一动,怎么也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小心肝,朗朗上口道,

    “渺渺寻木,生于河边、竦枝千里,”

    方朵儿歪了歪小脑瓜,闪着晶亮的眸子,揶揄道,

    “背都背错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不是《山海经》里的原文,你确定要在这里说道说道?”

    吴陌连忙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

    “不、不。”

    看来没有什么事儿,是朵儿姑娘不知道的。

    手忙脚乱之中,吴陌也没有忘记,又给库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合计是你小子在乱弹琴啊。”

    再是过目不忘的学霸,对于浩瀚如海的古文,什么这个注的、那个赞的,更是汗牛充栋一般,吴陌只能囫囵地晓得一个大概,根本就没有条件,也不可能去做什么考据。

    他心虚地把眼去瞧方朵儿,只见灯光映照之下,小姑娘独身玉立,美目流盼,灿若繁星,然而眉目之间,依稀仿佛却有些许焦虑的样子,

    “话说她的本体在这里吗?或者还是她需要我现在做一个承诺呢?我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她?”

    吴陌正在胡思乱想中,只听得方朵儿微微地欷歔了一声,

    “虽然不能奢望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但是有些道理,你们得懂!”

    方朵儿已经意识到了,在吴陌的认知结构里,存在着十分重大的缺陷。

    而不管吴陌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将会成为帝国的一面旗帜。

    这样的人,能担当得起扛旗的重任吗?

    虽然方朵儿用的是复数的称谓,但是大家其实心里都明镜一

    样,这话是说给吴陌听的,其他人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要知道七星师者,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躲在角落里的余德佑,心情十分复杂,瞄着前方司文君窈窕的背影,更是难掩心中的震撼和失落,

    “司司果然好眼力,怪不得她要做一个以身赴火的飞蛾!乖乖个球,吴陌这个混蛋,日后得有多大的出息?”

    用天壤之别、云泥之分来做比较,都算是高看了自己一眼。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但这绝不是余德佑因此而能够化解心结的理由。

    该恨你的人,并不会因为你的优秀,而放弃对你的仇恨。

    “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只醉心于修行,对于历史、人文这些知识大都不屑一顾,这是一个本末倒置的危险倾向,会使你们成为行动上的巨人,思想上的矮子,等于是一个用一只脚跳跳走路的跛子。”

    “读史使人明智。但是历史,并不是你们在书中看到的那样。真实的历史,远比书中抽象‎​​‎​‏‎‏​‎‏​‏‏‏的描述更加复杂。但是无论如何,史书也揭示了一定的真相,需要你们拥有自身正确的判断能力”

    “几千年以来,人类的科学技术和生活水准、包括所控制的疆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人性。无论表相如何的隐晦和伪装、剥开迷雾,人性的本质依然如旧。”

    “所以读史,必须要结合人性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