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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冷到极致会出现发热的幻觉,那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没冷到极致?李晨语蹲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想着,旁边的地上有一滩血,她嘴边还挂有血渍,苍白的唇上一抹鲜红,越发显得孱弱。

    她四肢冰凉,身体僵硬,发麻发木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这种情况不单单是因为阴间的寒冷所致,也是因为她内在伤的不轻,首先就是颅内出血,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死透了,她身体强悍颅内出血虽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她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耳力目力都急剧下降,连平时的三分之一也达不到,疼痛还是次要的,令她不安的是精神力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但是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李晨语抬眸看向铁拦处,黑漆漆的看不见事物,但她知道有人来了,因为大牢里鬼哭狼嚎的鬼叫声没了,跟她刚来时一样安静。

    “就是这里了,守门人稍等,属下这就打开牢笼。”

    她记得这个粗糙嘶哑的声音,是哪个看牢房的胡须大汉,他说的守门人是那个碑耆吧!当初第一次与阴间打交道,那个人就自称时愁闷人。

    吱呀一声,牢房被打开。

    碑耆挥手把牢门关上,缓步走了进来,空荡荡的牢房中一丝脚步声也没有,他一眼就看见蹲坐在地上的李晨语,两步就走到她跟前。

    李晨语仰头对上在黑暗中泛着寒光眼,静静的,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一声短促的刀鸣声携风而至,停在头顶,李晨语暗自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却没放下。刀正沿这她的头顶往下划,她能感觉到头发被割断,刀尖沿着头发划过,疼痛从额头,眉心,鼻梁直至下颌。

    皮肉随之往外翻,血液刚一涌出来,被划开的皮肉就又长到一起,一道血线浮在她面上。

    短促的疼痛汇聚在一起,使得她身上浮起一层粟栗,僵硬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却咬牙一声未吭。

    没有丝毫停顿的刀划过铁链,有火星迸溅,片刻的火光化作小黑点,附在李晨语脏兮兮的小脸儿上,巨大的疼痛掩住了那点灼痛感。

    毫无停顿的长剑来到她的胸口处,碑耆手腕左右轻微的转动,长剑便钻进锁链中。

    利器顶在心脏处,每呼吸一下,胸口就能触碰到利剑,刺痛一点点蔓延。

    刚从疼痛中缓过来的李晨语,又被一股铺天盖地的痛意淹没,身体每一寸肌肤都绷的紧紧的,赤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惧怕,甚至隐隐带着疯狂。

    碑耆盯这她毫无惧色的脸,唇间勾出一丝笑意,长剑轻轻往前送。

    李晨语的身子绷直,呼吸变得缓慢而粗重,她颤抖这咬紧牙关,眼睛死死瞪着前方。

    长剑一点一点朝前推进,她的五官随之扭曲,毫无血色的唇张开,颤抖着,赤眸中聚集起一片晶莹,随着她的颤抖滑落,她痛到了极致。

    碑耆薄凉的唇瓣勾了起来,笑望着地上痛不欲生的人。手下的动作不停,苍白的手抓着剑搅动。

    这场无声的凌迟不知进行了多久,大牢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李晨语坐在血泊中,仰头靠在墙上,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不见了,放大的瞳孔镶嵌在眼眶中,黝黑空洞。

    剑身上的血砸在地上,嘀嗒,嘀嗒声响起,碑耆看向地下的人蹙起眉头,他拔出剑,盯着她的伤口看。

    碗口大的血洞,外翻的皮肉蠕动着,洞口一点点的在缩小。

    “只用了一刻钟就恢复了,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碑耆冷哼一声,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捏住她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