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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都快死了!”

    陈年的声音依旧低缓,“拔掉输液管的人,不是我。”

    “还能是谁?”顾青尧低声质问。

    “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我,就是她,还能有谁?”

    她的语气照旧轻缓不急。

    面对陈年的坦然,顾青尧不得不信,可又不肯相信沈晨静是自寻死路,原来将生命视如珍宝的她怎么可能突然寻死觅活?

    “你不是信她,是不信我?”陈年歪头看着顾青尧阴沉的脸色,唇角不自觉勾出一丝笑容,“那好,我承认是我,带我去见院长。”

    “你……”他竟哑口无言。 不管怎样,陈年到底是他的人,闹得人尽皆知,自己也得不到好果子吃。幸而也没出什么大事,顾青尧只得沉默,忍下心底的猜忌将陈年领出医院大门。

    顾青尧把车开的飞快,仅仅半个小时,就已驶进住宅区。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家里,冰冻的空气弥漫着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呛人的味道。 “今天这是我的底线,不许再动她。”

    顾青尧的一句话点起了炸弹的引线。

    陈年一咬下唇,“你也一样。我再怎么不希望你好,也不需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她自己拔了液,让我怀疑你?你当这是什么?她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好,那你说,信我,还是信她?”陈年一字一顿。

    顾青尧张口不言。

    “那你就说说,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青尧被问得无措,撑着鞋柜迟迟不肯移动脚步。 对,陈年没说过慌,一如他们之间不曾说过知心话。

    两人间过大的鸿沟让横在他们之间的这根弦更加易断,他知道,陈年没必要说谎,也没必要置沈晨静于死地。

    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就是不相信陈年会这么无辜。

    他无法给陈年一个像样的答案。

    直到陈年冷淡的声音响起,“顾青尧,你也没那么无辜。”

    双手倏地握紧,遂又松开,顾青尧扭头看她,勾唇一笑,“呀~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