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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宝斋的亮相在江城的上流社会里无疑是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一时激起千层浪。富家的小姐太太们更是为能有一件出自珍宝斋的首饰而倍感脸上有光。

    可这名气大了,麻烦也随之而来,开业不到半月的时间,明里暗里的小动作接连不断,何思远一开始还能对付着,次数多了也难免应接不暇,只能苦着脸去找顾华澜。

    前世的经历纵然让顾华澜练就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但她却是打从心底厌烦着世间的一切勾心斗角,给脸的不要脸,顾华澜也只能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前去拜访了几个不闹事就浑身难受的人。

    夏夜的风裹挟着燥热的气息,顾华澜走在满天繁星之下,却总感觉心脏跳动地过快,整个人也有些心绪不宁,总感觉要发生些什么。

    江城的永宁河畔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别墅群,里面居住了不少江城的达官显贵,今晚的目的地,便是这儿了。

    顾华澜借着月色低头看清了手中的资料:苟耀。

    还真是人如其名啊,顾华澜想到了何思远每每提及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一群闹事的人当中就数他最能折腾,就像一条恶狗追着咬个不停。

    几个闪躲避开了值班的门卫,又拐了几个弯,看着眼前气派十足的大门,顾华澜四下看了一眼,一个轻越就翻到了院子里。

    顾华澜之前就隐约发现自己的异能似乎在随着精神力的加深而进化,现如今的顾华澜已经能熟练的运用精神力去感知方圆五米内的任何动静,只是范围越大消耗的精力就越多,还完全不能长时间使用。

    确认过四周没人后,顾华澜看着整栋别墅只有二楼亮着的一间房,异能骤起,眼中掠过一道难以察觉的紫色精芒。

    苟耀正在往一个保险柜里塞着些什么东西,一个个牛皮纸袋被封的死死的。就在这时,顾华澜感受到了脑海中的一阵波动。

    有人在靠近这里!

    顾华澜已经来不及翻出院子,只能一个翻滚躲到了院子里的水池后,池子里栽种的水莲香气扑鼻,可当顾华澜看清了那个此时披着白霜似的月光站在院子当中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犹如惊雷劈落!

    青狼!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华澜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眼前的人分明是上辈子那个永远支持陪伴着自己的青狼的模样!

    心中的万般滋味有如烈酒入喉,可就在顾华澜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支撑那些像潮水一样淹没自己的回忆之时,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剧痛!顾华澜只觉得有人在活生生的抽取自己的脑髓,当下疼痛难忍,捂着头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惨白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嘴里也溢出了一声难以忍耐的痛吟。

    庭院中站着的男人敏捷的捕捉到了这非比寻常的声音,立即大步的向顾华澜走去。而此时的顾华澜深知自己已经暴露,可是脑中针扎般的痛感持续不停,她甚至已经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

    就在这无法预知生死的瞬间,倒在地上的顾华澜却听到了身边的一声闷响,一秒,两秒,三秒。寂静的时间里,两颗心脏不约而同的奋力跳动着,就好像是辗转了几世才又重新找到了彼此般相互牵引着。

    顾华澜不敢睁眼去看,更是无法去确认自己的心中所想,只是那眼角的一滴泪,包裹了太多的感情。

    ‘嗒’

    两滴清泪同时滴落,跪在顾华澜身旁的男子低着头,拳头紧握青筋毕露,眼角处尽是湿润。

    “队长(青狼)”

    两声呼唤同时响起,顾华澜躺在地上笑了,身边那位铮铮铁骨的汉子却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虽然此时顾华澜的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可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五岳压之于肩亦不弯曲的身形来到了青狼的身边。

    “辰辰,别哭了。”顾华澜轻柔的抱住了青狼的头,叫了一声他的乳名。

    青狼本名叫秦立辰,某次任务里他受了重伤,顾华澜一路背着他,为了不让他昏死过去顾华澜只能拼命的和他讲话,青狼告诉她最喜欢听自己的妈妈喊他的乳名,可是以后再也听不到了,顾华澜便一直轻唤着他的乳名走到了十几公里外的山脚下的医院,抢救的及时,青狼最终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顾华澜就变成给青狼第二条命的人,也成为了青狼看的比命还重的人。

    “队长,我就知道你会活着的,你这么妖孽的人,天王老子都嫌你麻烦。”青狼的鼻音很重,抹了把眼泪,瓮声瓮气的说道。

    “暗刃的队长,的确是死了。如今你看到的,是十五岁的顾华澜。”少女的话看似没有波澜,可陪伴了十几年的青狼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言下之意,身死魂不灭的事情纵然难以想象却还是真的发生了。

    青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华澜比了个手势打断了,“这儿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先出去。”

    ......

    顾华澜带着青狼来到了珍宝斋的二楼,何思远特地为她留了一处地方即可办公也能休息。给青狼泡了一杯茶,顾华澜就坐到了沙发上准备听青狼接下来的话。

    周围的空气里都氤氲了淡淡的清茶香味,青狼捧着茶杯,陷入了回忆...

    顾华澜向来知道自己重生后的异能与上一世最后所接触到的密码箱里的东西有关,可那箱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也从未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