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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中同痛得全身剧烈颤抖,如睡在弹簧床上,震个没完没了,口里鲜血一股接一股溢出来,咬牙切齿,白的牙齿也变成红的了。他恨方平,但无可奈何了。

    方平猛然铮一声一剑刺在占中同头侧的地面上,两眼冒光芒,森然低沉道:“还不说?!”

    占中同已去了大半条命,脸已没生气了,只是两眼凸出了眼眶,血丝满布,要迸裂一般,死死地瞪着方平,仿佛这样就能将方平打败一般。

    方平转头瞥了一眼于三妹,说于姐姐,是时候送他上路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于三妹虽是个会武技的女子,却没有凶狠的个性,见方平有点凶狠,有些不忍,便点头说结果他吧。

    方平也知道占中同是抱了必死之心,不论再问什么,他也是不会再开口说一个字,既然没有审问的价值了,留着只是碍眼,举手便一剑不偏不倚刺进他的胸膛,把他结果了。

    于三妹环视一圈大天井,在想该怎么打发地上的尸首,想了想,建议道:“把他弄出去埋了吧。”

    方平从地面拔出剑,碧水剑是杀人不沾血的好剑,他有更好的办法使占中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收剑入鞘,淡淡道:“不用那么费事。我会令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说着,蹲下去伸手搜了搜占中同的身体,从他的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与六张百两银票,又把他戴在手上的一双手套扯下来,攥在左手里,然后使出铁焰掌,右掌击在占中同的身体上。

    一轮火印渗进占中同的身体。

    占中同是火属性武者,要是他还活着,体内之火气在流转,则铁焰掌的火气难以使他自焚,但此时他已死,体内之火气消失,铁焰掌的火气进入他的体内,瞬间就把他给焚化了。

    方平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那双泛着光芒的手套,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似丝似布,只见色泽偏紫,发出淡淡光华,入手颇为柔软,又很富有弹性。他不认识,只好递给于三妹,问道:“于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手套?”

    于三妹接过来,向着灯光看了看,须臾,道:“这是紫云手套,它比玲珑手套还要更坚韧一些。它是由一种罕见的千年海蚕吐的丝织成的,颇为不菲,一双这种紫云手套,至少也要四百两银子。”说着,把手套递还给方平。

    方平接了,揣进怀里,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册子,见封页上面写着《火云掠天》四个金色篆字,不禁暗喜,笑道:“这本《火云掠天》武笈也正好我修炼。”

    此时,四周处于万籁俱寂之中,只听到风吹树叶的飒飒轻声。

    方平不知道占中同与应海生的龃龉关系,以为占中同来夜袭了,那么应海生可能也会来,不过,为何他们二人没有一道前来,他就不得而知了,瞥了一眼身姿曼妙的于三妹,轻声道:“不知那个应海生会不会来?要是那厮也要来,今晚可睡不成了。”

    于三妹倒显出一种镇定,道:“我与你联手,也不怕他一个人。”

    方平说也是,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现在有点害怕,于姐姐,不如我到你房间跟你一起睡,那样我才不会做噩梦。于三妹双手叉腰说你做梦呢,本姑娘一人睡也睡得安稳。方平淡淡笑着说于姐姐,我真的害怕。于三妹轻移莲步,说那你躲起来好了,即使应海生来了,也找不到你。方平笑说好主意,那我躲到你的蚊帐里,应海生绝对找不到。于三妹哈了一声,说你真无赖。方平挨上去,轻轻搂着她的纤腰,想摸一把美`臀,被于三妹推开了。方平说于姐姐,要是应海生来了,我们不能同时起床,不如睡在一起吧?于三妹抿嘴笑着说我清醒得很呢,只要他来了,我一定会醒过来,不用你叫。

    两人各自回房睡觉。

    一晚上,平安度过。方平一觉睡到天亮。

    这几天里,应海生没见到占中同,颇为狐疑,又不知确切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三天派人去找占中同,发现占中同消失了,大惊,他知道占中同前两天去找方平报仇,却想不到他一去不复返了。这已很显明,若然不是占中同夜晚不小心掉下屎坑淹死了,就一定是去找方平寻仇时被杀了。他在南州为太子办事,一般是有事就直接写密信报告给太子,不用向天木池汇报。他知此事非同小可,便连忙写了一封密信,叫手下把信送到中州去给太子。没了占中同这个狗头军师,他一人也不敢轻易向陈开平下手了,自知陈平开周围肯定有武技高手,要是一人前去,必定要蹈占中同的老路,于是,他决定先歇手,等待太子的命令到来再看情况行动。

    方平自从干掉了占中同之后,也每天都关注着另一个可能会来寻仇的应海生,却没有发现他来报仇。虽觉得奇怪,但每天没放松警惕,毕竟对方比自己的武技水平要高,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只有加强自防意识,才不会中招。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开平,陈开平半信半疑的。陈致云最为激动了,嚷着要去跟应海生*,最后还是陈开平喝住了他,说你能打得过应海生?小不忍则乱大谋!陈致云就蔫下来了,不敢逞强了。方平也劝说要从长计议,去报官府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引出意想不到后严重后果,只有见一步走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以不变应万变。陈开平也同意这种做法,自此之后,他没敢再去聚仙阁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