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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闻言,沉默了半晌,明白了张致云的苦衷,淡淡道:“那有什么,我就去见他,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日后迟早要跟他硬拼的了。”

    陈致云说可能有危险,还是不要去了,你避一避风头吧。方平说那你怎么办?陈致云说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说时脸色黯然。方平说不要装了,我跟你什么关系啊,还要说假话,裘兵那厮要是没见到我,肯定会拿你出气。我就去见他,谅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陈致云说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方平就说那有什么!不外乎就是一死,难道我还会怕了他?何况我还能随机应变。他虽然快到上位战将的武技水平了,但我也没什么好怕他的,有朝一日,我会站在他面前睥睨他,叫他仰望我!说着,搂着陈致云的脖子,笑道:“表哥,不必担心。我应付得来。”

    陈致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能解决,毕竟他在地母帮的地位算不上什么重量级人物,说的话没份量,帮不了方平,至多只能叫方平避避风头,唯此而已。

    次日早上到了天南商会会馆,向于三妹炫耀一下,说自己能将一支绣花针看得如同一支筷子那般大。于三妹闻言,说你真的有这个能耐,我不信。方平就说我现在箭术已不错了,就是靠了天天看这支绣花针才做到的。于三妹说你跟谁学射箭呢?方平说跟箭王。

    于三妹神色忽然变得专注起来,兴趣极浓,脸颊带着微微的笑容,问道:“箭王?我也听说过有箭王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叫石崇?”

    方平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于三妹就说是道听途说的。

    半晌,于三妹竟然主动凑近方平,非常讨好地道:“我听说石崇的行踪颇为隐蔽,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寓居在哪里,你怎么能找到他呢?我看你是说假话吧。”

    方平手里还捏着那支绣花针,在虚空里晃着,不假思索脱口道:“我有个朋友跟箭王非常老友,介绍我给箭王认识,箭王说我是修炼箭术的好料,就传了我真传。”虽是一本《射箭纪要》,不过于他而言也是真传了。

    于三妹边听边点头,想了想,然后追问道:“他是住在城里还是城外呢?”

    方平正说从聚仙阁酒楼往东,说到此忽地打住。他脑子转了一下,想到于三妹怎么那么反常地跟自己过分亲热,不能不叫人起疑心,又这般有兴趣追问箭王的下落,莫非有阴谋?瞥了一眼她那副期待的神色,揩了揩鼻翼,便说从聚仙阁酒楼往东南方向走,出了东城门,再向前走大约五十里有个小村子,箭王就住在那里了。他不想把箭王的寓所告诉于三妹,是因发觉于三妹的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淡淡的杀气,还有她那询问的神情也隐隐约约告诉了自己,她问箭王的下落不怀好意。

    于三妹妩媚一笑,说箭王真的住在那里?方平说当然啦,你要找他干什么,难道也要学射箭,不如我教你吧。于三妹不予理睬。她骨子里有些许的矜持。

    此时,检单处的大门打开了,占中同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两张货单,瞧了瞧,径直走向方平。

    方平与于三妹打住了话头。

    占中同走到方平面前,居然脸带微笑,将手里的两张货单递过来,非常客气道:“小方,给这两份货单签个名。我急着要的。”

    工作上的事,方平也会尽心去做,也颇为客气道:“没问题。”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在猜测眼前这个老油条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竟然亲自拿着两张货单前来给自己查检。可是,当接过那两张货单一看时,发现上面出货的名称与入货的名称不相同,并且还有兵器的名称,这不摆明是搞徇私,抬起眼睑,佯装为难道:“副会长,这两张货单上面有兵器名称,出货与入货名称都对不上,我不能签名。”

    占中同闻言,脸上的笑容消了三分,脸颊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不过依然还是笑容可掬,道:“可能是那边弄错了,你就先签了名,我急着要的。没事的。我包保你没事。”

    方平说不行。这是自己的原则。

    占中同的脸色就立刻沉了下来,说我堂堂一个副会长,叫你办这么一点小事你都不干!方平也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不想徇私舞弊!占中同脸色黑了下来,说你签不签?!方平将货单丢在了桌面上,说不签!也照样拿眼直瞪着占中同。这种冷到零点的气氛持续了一盏茶工夫,占中同冷笑着说那好,我们走着瞧!方平冷笑说我喜欢坐着瞧!

    待占中同甩门拂袖而走后,于三妹又来兴致了,连忙问道:“他经常这样做么?”

    方平说没有,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来求我的。于三妹说那以前也肯定有这种情况发生。方平说可能有吧。看了看于三妹的可人脸蛋,又说你怎么老是寻根问底的,为什么呢?于三妹哦了一声,说那是天性所为,遇到事情就喜欢问个水落石出。

    方平笑了笑,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开始觉察出于三妹是一朵带刺的玖瑰,不好采摘。

    下午不见占中同来寻事,直到下班也不见占中同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