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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衿一愣,她想到师傅或许会拿乔,会刁难她,毕竟原主显然在学堂师傅心中并不是个学习的好料子。

    上了几天学堂便打了几天的瞌睡,一问三不知,既无天份又不努力,还不尊重师傅和学问,试问哪个师傅会喜欢这样的女娃呢?

    可是这师傅一出来便断然拂了族长的面子,直接拒绝了她是秦子衿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是都说读书人最是委婉的吗?

    这师傅讲话怎的如此直接,都不迂回一下的。

    猛然,秦子衿忽然想到原主记忆中那不起眼的一幕,她这几日忙着读书,从没复盘过当初原主为何离开学堂。

    原来原主之前虽不喜读书,却并未到厌倦的地步。

    为何执意离开学堂,还得是那日师傅考察文章,要她们写出刚背的《千字文》。

    原主虽不大会,但师傅威严她还是懂得的,便也在威压之下写得磕磕绊绊,眉头紧皱,以防被师傅不喜打手心。

    若只是如此,倒也无甚。

    只是师傅不知怎的经过原主旁边,竟发现她课桌底小书袋里藏着个鼓鼓囊囊的小纸条。

    师傅年纪虽大,眼神却好,一眼便看出那是今日默写的《千字文》。

    于是,这学堂师傅便勒令原主将这小纸条掏出来,鼓鼓囊囊,里面是个烙饼,外面包着一层干净的油纸,最外层却是这千字文。

    师傅最忌讳的便是身为读书人却不诚信,想着走捷径,读书是苦差事,哪里有捷径可走。

    再联想原主往日的怠慢,心中便已有几分偏见,但是面上却不显露。

    师傅还算理智,事情经过还是要弄明白,不可平白冤枉人,师傅便问原主这纸上的《千字文》是怎的回事。

    原主此时惊慌看一眼,饶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师傅这是疑她作弊了。

    她慌慌张张解释这烙饼是同窗吕大妞赠与她的,她不过是塞进包中留着放学路上吃,可吕大妞也慌了神,情急之下矢口否认,旁人也不为原主说上半句话。

    如此便没有证据证明原主是否作弊。

    原主是个单纯简单的,见师傅果真不喜她,她也不爱每日读这些天书,便索性也不解释了,吵着要回家。

    师傅恼了,回便回,声称让原主再也别入她的学堂!

    原主哪在乎这些,不念书倒是一身轻,收拾小书袋便踏出了学堂。

    秦子衿终于明白为何吕大妞看到她,不喜她的同时又有一丝气短,原来是在这件事上心虚呢。

    但不知道怎的,这作弊之事,本因传的人尽皆知,却无一人自那日提起过。

    秦子衿如此一想,心中便没有那么怕这位老师傅了。

    无人提起,自是师傅禁了口,这些念书的学生不容易,最是听师傅的话。

    原主如此忤逆师傅,师傅却还是思及原主的声誉,证明这师傅呀,是个嘴硬心软的,心里的态度并没有她嘴上说出的那么坚决呢。

    所以秦子衿便也没被这凶巴巴和嫌弃的态度吓着,而是厚着脸皮回道:“师傅,我……我真的没有作弊,上回不念书是学生的不是,这次学生是真的想学的。”

    “师傅,学生把您讲的《千字文》都背下来了,‘四书’也背了一些,可是学生有些意思也不大看得懂,师傅能不能为我解解惑呀?”

    “少来!说了不收便是不收!当我这学堂是甚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这位玉师傅并没有被秦子衿的只言片语动摇心中态度,反而一边手一边闭着眼摇手让秦子衿赶紧离开这里。

    往常人听了便该考考秦子衿这近日所习内容了,可是师傅不上钩,也不按常理出牌,秦子衿也不恼,这是师傅心里还没消气呢。

    她如今只能用真诚和厚脸皮来打动师傅了,毕竟原主闹得那样,刻板印象害死人呀。

    “师傅,那我能在学堂外旁听吗?”

    秦子衿尽量让自己看着可怜一些,诚恳一些,师傅虽然看着冷漠又厌烦她,但她却莫名觉得这师傅想必是位好师傅,她真的想留下来。

    秦子衿始终喜欢学堂里纯粹干净的氛围,所以两世她都想努力读书,读好书。

    “爱听便听,但你休得进室内来!”

    师傅撂下句话,便背着手进了学堂。

    秦子衿瞧见,师傅没不准她进去,便是有戏,于是她赶紧跟旁边目瞪口呆的族长道谢让她先回去,她则追着师傅进去了。

    原先的同窗们瞧见昔日说走便走的秦大妞又回来了,都以为她又来学堂混日子呢,一时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