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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盾运输舰穿越空间屏障十分钟前,舰长起居室。

    渴,口渴的厉害。嘴唇,舌头,嗓子,口腔,神经,血管,似乎有感觉有知觉的地方都在叫嚷着要喝水。

    心跳如雷,震响耳畔。腹内如火烧,五脏纠结,好像是有无数的溪流,海浪,在扭曲,在翻滚,在浪打浪。好多好多污浊的东西聚集在嗓子眼。堆积得满满的,本能的觉得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垃圾污秽倾倒出去。除此之外,脑袋里还有千百根钢针在打滚,闹腾。

    疼。真他妈疼。胸口闷,堵,恶心。恶心到姥姥家啦!

    夏子明被这熬铸着全身,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折腾地想到了死。估计人死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了。

    狗屁的舰长,没事给老子喝个屁的酒啊!从小到大,老子压根儿就没喝过这种名曰为酒,其实是折腾人的毒药好不?

    不知道醉了之后。有没有胡咧咧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来。

    那段记忆好像没有哦。真他妈的。如果真咧咧出点啥来。那可忒他妈的丢到份儿了!

    夏子明翻个身子,平躺在地上。他现在都不敢睁开眼睛,只要见到一点光亮。都觉得满天满地的都在旋转。如果不是口渴的厉害。恶心呕吐的需要愈来愈强烈。他都想就此睡死过去算了。

    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不行了,必须得找水喝。沉重干涩的眼皮刚刚欠开条窄缝,就觉得脑袋轰地一下。整个天地都调转过来。胸腹间翻腾的将所有东西都冲进了喉咙口,舌根后。

    呜!夏子明紧捂着嘴巴。头昏脑胀的爬起来。泛着红丝的眼珠子四下巡视。腿脚发软,踉踉跄跄的满屋子里找卫生间。

    没有。

    没有。

    哪儿都没有。

    对了,这里是复式套居,还有那个里间。到里间去看看。如果在没有。老子他妈的就吐到你的大花盆里。

    身子打着趔趄,晃晃荡荡里倒歪斜的几步就冲到了里间房门处。空下来的那只手刚搭住门把手,没怎么用力,只是触碰一下,门就开了。

    门是虚掩着的。真好,感谢那个没关严门的孙子。冲进屋子,发疯似的可哪儿找卫生间的门。有了。左边。那儿有扇镶有半透明磨砂纹的玻璃门。

    此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冲进了嘴里,塞得腮帮子鼓鼓囔囔。带着酒味的污浊液体顺着手指缝滴答滴答往下淌。捂不住了。

    夏子明以平生罕有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我靠,座便器造型真别致。亮瓷桶盖,干净的照人。刚掀开。就哇地吐了出来。

    手把着两端,就差没把脑袋插到座便器里面去了。浑身发软的跪在地上,哇,哇,一口接一口,吐的夏子明两眼发黑,天昏地暗。吐的他胃部一阵阵没有规律的抽搐。拧劲儿的疼。难闻的酒气斥满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胃里发空,眼下估计连胃液都吐出去了。夏子明觉着头脑清醒了,身上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又用手指抠抠嗓子,干呕了几下,已经是吐无可吐了。这才一下子瘫坐在座便器旁边。全身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疲累的倚靠在后面墙壁上。

    湿漉漉的左手五指上沾满了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夏子明看着想着,忽地扑哧笑了笑。骂道:“真他妈的。看那舰长的意思。估计罪名啥的是躲过去了。可这酒醉的感觉也不是他妈人受的!酒这东西,老子以后打死也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