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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江南的俨城少了些冬的寒意,多了些春的温暖。

    通往绣品一条街的古石桥上,有位身着粗布衣衫,却生的清丽出尘的女子,在向一位妇人打听去玉衡山的路。

    妇人听后,微笑着告诉女子道:“姑娘,你要去玉衡山,需雇一辆马车……”

    “多谢大娘。”女子双手抱拳,诚恳的道谢。

    妇人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很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姑娘,俨城前往玉衡山,路途遥远。姑娘生的这般貌美,还是别只身一人出远门的好。”

    女子浅笑,“我不是一般的姑娘。”

    因为她是熙玥皇室的嫡公主,帝莹。她自小就随她父皇和母后,以及身边的亲人们,游历了大半个熙玥皇朝。

    无论是北疆的练兵场,还是祁嘉河边的小竹屋,她都去过。

    唯独那玉衡山,却是她从未去过的地方。然而她却不得不去,因为她从她四叔的口中,得知了她父皇和母后隐居在玉衡山的消息了。

    早年她母后为了生她兄长和她,吃了太多的苦头。以至于每到冬季,她父皇都会陪着她母后到祁嘉州过冬。

    她只知道,她的顽疾是由庞雪沁前辈,还有她的婉凝姑姑帮她治好的。

    她兄长帝瑜的顽疾,是她父皇和母后为其医治的。

    唯独她母后在这些年里,没能彻底治好她自己的顽疾。一到寒冷时节,都会复发……

    在她十七岁的那年,她的皇长兄帝瑜被煜i灏帝立为了皇太子。

    次年三月,煜i灏帝宣布,他正式退位。并为皇长子帝瑜,举行了登基大典。

    自那之后,煜i灏帝就带着怡若皇后,离开皇城盛靖了。那次一离开,他们就再也没回过皇宫。

    不过帝莹偶尔也会收到,她父皇和母后为她写的家书。只是他们从不告诉她,他们在哪儿,过的如何,以及帝玦是否还好等等。

    帝莹分外的想念她的父皇和母后,还有玦儿弟弟。所以,她在她二十岁的这年,就只身一人前往俨城,寻她父母去了。

    她在城郊买了匹通身雪白的骏马,骑着马,一路就朝玉衡山赶去。诚如她所料,她在玉衡山的山脚,一处清泉边,见到了一位身影高大的年轻男子。

    男子在河边洗衣,还轻声哼着山歌。

    她站在清泉边,看着长的像极了她父皇的帝玦弟弟,伸手捡了块小石子就往他身边的木桶处砸去。

    帝玦调皮的笑笑,将手中的衣衫抖了抖,说道:

    “我刚刚回头都瞧见你了,姐姐。既然来了,就过来说说话。”

    帝莹一脸欣喜的笑着,忙跑上去,乐呵的叫道:“弟弟,你都还会洗衣服了。”正说着,她就挽起了袖子,上前要帮帝玦的忙。

    “唉,姐姐。”帝玦慌忙移开了帝莹的双手,说道:

    “你怎能做这般的粗活儿?这要让我未来的姐夫瞧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帝莹右手捏成拳头,轻轻的捶打着帝玦的背,咬牙说道:“让你胡说,让你打趣我。”

    “姐姐,你就老实说说吧。你不在宫中好好儿的呆着,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做甚?”

    清泉边的木屋中,帝瑾轩与季清歌相对而坐,在雅间品茗。

    屋内的香炉处,升起了缕缕的白烟,锦幽蝶的馨香味儿,在屋内弥漫开来。季清歌轻轻的嗅了一口,说道:

    “玦儿真是不错,他每次采药,换香料,都比我做的还要好。”

    帝瑾轩听后,微微点头。说道:“玦儿是我们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儿,他自然得为我们考虑的周到一些。”

    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的帝莹,在听到了她父母的对话后,赶紧伸出右手食指放到了唇边,给帝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只听到她母后说道:

    “帝债主爷,你当年对瑜儿最为严格。你看他哪怕都登基称帝了,也还是很惧怕你的。”

    “清歌,你要知道,我们能宠爱莹儿和玦儿。可我们却是不能宠坏了瑜儿的,他可是我们的长子,更是熙玥皇朝的国君。”

    帝莹听后,凑近了帝玦耳边,轻声问道:

    “弟弟,父皇没让你当皇太子,你怨他吗?”

    帝玦摇头,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不喜欢过被束缚的生活,也深知自己不是当天子的料。哥哥成熟稳重,还有良将辅助,是当皇帝的不二人选。”

    帝莹欣然一笑,伸手轻i抚着帝瑜的头,轻声告诉他道:

    “弟弟,你是我的好弟弟。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