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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属光芒一闪而逝,没入了敏儿稚嫩的肩窝。

    楚风被敏儿撞得身子一歪,回过头发现敏儿肩窝处插着的匕首,心脏猛的一缩,以超出平时数倍的速度,挥拳砸到握着匕首的敌人,那颗花白的头顶。

    那人身材枯瘦矮小,被这重重一击,打得仰天便倒,只可恨他手中紧紧抓着匕首,竟然从敏儿肩上带了出来,鲜血飞溅。

    “不要走了刺客!”“老虔婆焉敢逞凶!”刺客还想起身行凶,大街上的百姓们反应过来,一个个高叫着冲上,几个年轻人一马当先,把刺客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见到这边有异状,身穿红色制服的警察们,吹着哨子跑来,分开人群,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只见楚风脸色青得怕人,一手抱着敏儿的腰肢,一手紧紧按着她的肩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少女鹅黄色的锦绣小夹袄。

    这还得了,总督大人当街遇刺!

    总督府,琉球各位官员聚集在花厅上议论纷纷,直到楚总督脸色铁青的从后堂走进,人们才停下谈论,按规矩鞠躬行礼。

    刚才郎中来看过了,那匕首磨得雪亮,但行刺之人力量弱小,刀锋入肉不深,看上去情形虽然可怕,其实没有伤到筋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王大海拳头捏得格格响,王李氏哭肿了眼睛,虎子也红着眼睛,他们不能理解,是谁对敏儿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她是替我挡了这一刀!楚风的心里有团火在烧。我在琉球,施政务求宽仁,治军务求严格,不吹什么万民拥戴,至少是深得人心吧!平时走在琉球大街上,就如在总督府里一样安全,从来不需要卫士前呼后拥。

    该死的刺客,使这种美好的感觉一去不复返了!

    刘喜带着几名警察,把上了手铐脚镣的刺客带上大堂。楚风大吃一惊:遇刺之时,一颗心全记挂着敏儿的伤势,根本没注意刺客的细节,没想到,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天呐,难道我在琉球已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连白头老人都要杀我而后快?

    楚风和颜悦色的问道:“老人家,我楚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值得一大把年纪不顾,要持刀行凶?”

    “狗官,杀我儿子,害我白家绝后,我恨不得抽你筋,剥你皮!”老妇人破口大骂,眼睛血红,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若是眼光可以杀人,楚风身上早已千疮百孔。

    侯德富在楚风耳边小声说:“她是白狗儿的母亲,母子俩相依为命……”

    你失去了儿子,就要报仇雪恨;你儿子做汉奸,若是成功告密,将会被蒲寿庚杀害的数百人,数百个母亲的儿子,他们找谁报仇?!楚风心情沉重的挥挥手:“带下去吧,斩了。”

    此言一出,堂上刘喜、陆猛等人都面有不忍之色,杀了人家的儿子,又要杀掉母亲,而且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特别是陆猛,想起当初虐杀汉奸白狗儿的惨状,再看看他的老母亲,心中不由得浮出一丝内疚。

    “总督大人,此妪心丧白狗儿之死,一时癫狂,持刀行凶,但毕竟情有可原,是否能法外施恩?”

    楚风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情有可原?你认为我这个总督该杀?”

    陆猛大惊,跪下禀道:“属下绝无此意!属下的意思是她的儿子死掉,孤老一个独自过活,也挺可怜的……”

    楚风摇摇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汉奸白狗儿该不该杀?第二,替汉奸报仇,行刺总督的刺客,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