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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等到该走的都走了,昙萝趁着重漓出门送客的空档,脱掉外衫只着里衣钻进锦被。

    当重漓再次回返屋内时,见圣尊呼吸均匀早已睡沉,他轻声将门扇掩上,坐在小沙弥方才送来的蒲团上,阖目入定。

    由于佛陀天没有日夜更替,当昙萝幽幽转醒,屋内依然光线明媚,不远处是某青丘帝君淡然静坐的身影。

    暖金色光辉清透如蝉翼,男子脸上的狐形面具折射出点点星芒,昙萝微微一愣,看重漓的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像是因为心理问题需要面具来遮挡容貌。

    既然不是内在因素,难不成是外形问题?

    但,这也不大可能,狐族生来貌美妍丽,男子也是美如冠玉、风流韵致。

    昙萝侧身卧在床榻,或许是闲来无事凭空生出莫名的好奇,她久久凝望,竟连对方睁开眼眸也未曾发觉。

    男子眼底刹那间涌现的防备一闪而逝,她再细看时,对方看不清神色的面具下,薄唇轻轻抿着,呈现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淡漠。

    这个人,看似大隐隐于市,超脱凡尘之外,却有着敏锐的防范心,昙萝略一思量状似随意地问道:“帝君可有算出哪天是大劫?”

    重漓皱了皱眉,摇头道:“承蒙圣尊挂心,本君只知近日即将来临,却算不出具体是哪天。”

    昙萝不假思索,继续追问:“本尊可替你推算试试,不知帝君的生辰是?”

    重漓轻笑一声:“在我们青丘,生辰八字除了父辈外,便只能告知自己的心上人,圣尊这样问起,难道是......”

    说罢,状似不好开口的垂眸。

    “......”

    所以这个狐狸的意思是我对他有意思?

    “本尊不知道你们那儿的习俗,确实唐突了,帝君千万别误会。”

    重漓点头不语,继续吸纳灵气调理内息。

    佛陀天不知时日,住在这里久了,便会觉得时日愈发漫长。

    重漓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打坐入定,比起他的修为渐渐回升,唇色绯红水润,昙萝则是每天面对着这棵木头,内心濒临奔溃。

    虽说她作为辰歌时,在神界日复一日不觉乏闷,可如今经历不同,心境亦非往日那般无欲无求。

    寻思着要不自己出去走走,当她毅然起身,离开那间整整蹲了十日的木屋时,身后幽幽传来某男清冷的声音。

    “圣尊这是要去哪?”

    她脚步一顿,这狐狸耳朵也忒好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