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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的付文博动了动鼻翼,他环着身侧的人把脸埋在青丝里,困倦极了。

    白忆篱伸手继续点着他的鼻子,并不着急喊他起来,只是觉得好玩。她醒来已经有半个时辰,本想先行洗漱用膳的,可禁锢在腰上的手力道是在大,她根本挣脱不出来。

    终于,彻底无法入睡的人伸手抓着作乱的手,他睁眼看着托腮朝他笑着的白忆篱。“你闹得我睡不着了。”

    “那起来吃饭?”白忆篱拉着他坐起,后者懒洋洋地倒回去,顺带把玩闹的人一并拉到怀中,“可是好困,再睡会。”

    “你继续睡,先放开我,我饿了。”她根本睡不着,但付文博眼底的乌青确实明显,便也不在打扰他了,低着头在他脸上亲了下,“睡吧睡吧。”

    说完拍了拍腰上的手,得到香吻的人笑着松开她,扯过带有白忆篱体温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付文博睡饱出来,白忆篱已经带着人下山在河里抓鱼了。他皱眉往山下赶,到的时候白忆篱已经在河中玩的不亦乐乎。他站在河边,对着弯腰摸鱼的人喊道:“别往里边走,水深。”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水中扑个空的人小跑过去,付文博盯着她的脚,语气不悦。“不是说过穿好鞋子再下水的?水利要是有尖锐的东西怎么办?”

    说罢提着她的鞋子对人招手,可叛逆的白忆篱哪能听话。她朝付文博坐着鬼脸,嘟着嘴走回刚刚抓鱼的地方,继续奋斗。

    “啊篱,听话,过来。”他再次强调,“不要让我不开心。”

    “......”

    这句话还是很有效果的,抓鱼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岸上,穿好草鞋,“不舒服。”她嘀咕着,在付文博看过来时别过脸。

    感觉自己养了个不听话的闺女,他扶着她的肩膀,温声细语地解释,“穿着鞋就不会伤到脚,你想啊,受伤了要坐在轮椅上好久,都不能出门了。”

    还是不愿意看他,白忆篱低头盯着脚上的草鞋,知道付文博是为她着想,可骨子里偏偏逆反的很,就要对着干!

    她郁闷地坐在凳子上,付文博耐性蹲下摸着他沾上水珠的脸蛋。“不高兴?”

    “这不明显摆着,我不抓鱼!”

    “昨晚是谁嚷嚷着要来的,怎么,”话堵在她瞥过来的眼眸中,“那我不说了,回去?”

    “......能去镇子上吗?”她许久没去镇上了,一直在山里带着,她想念热闹的大街。

    付文博倒是出乎意料的的爽快答应,只不过他并不打算这几日让白忆篱下山,他要等该来的人到场才行。

    反正能去镇子,她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当下拉着付文博让他给她钓鱼玩,拿着鱼竿,他看着一旁激动的人,“钓鱼你又不吃,还得放回去。”

    “哎呀,就你那一钓一个准的,要是都提回去,都没有鱼给我抓来玩了。”

    太阳躲在云后边小憩,白忆篱靠着付文博闲聊着。山风吹的让人犯困,她爬在他的腿上打瞌睡。

    “回去睡,这里蚊虫多。”

    “你背我,我懒得走。”

    让下人慢慢整理摆出来的东西,他背着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上山间的景色让他顿足好久。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侧脸与她枕在肩上的头相贴。

    有时候,他真的很恍惚,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和睦相处的日子。以往不是冷眼相望、就是一言不合就打架,两人根本不能和气的呆在一处。他那会恨意全部撒在她身上,看着她从对他的愤怒到憎恨,最后竟是不愿再见,以躲着他为乐趣。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说巧不巧,白忆篱醒来的时候正好刚入府不久。赤灵站在院子里跟一位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争吵着,当然只是赤灵单方面吵,后者坐在石凳上不知想什么。

    “阁主,”见付文博背着白忆篱回来,赤灵立马噤声,眉眼含笑地看着男人。

    似有所感,月白抬眼望过去,猛地起身朝付文博走去。

    “月白。”付文博声音冷的让白忆篱不解,她捂着他的嘴巴,对上他不解的眸子,轻声道:“你别那么凶,来者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