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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白忆篱摘下斗笠在吃一月买的冰糖葫芦。另一边坐着的是单纯瑾,他正啃着一只猪蹄。

    “表姐,等到了中央大陆,我带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单纯瑾一脸轻松的说,要知道白忆篱“昏睡”这段期间他都快吓死了,没休息好过。

    白忆篱拉着在沏茶的一月坐下,疲惫道:“行,那就谢谢表弟了啊。”

    看着她气血不足的脸,单纯瑾摇头,顿了顿道:“到了单家,表姐你看我发挥就好,谁跟你说什么你随意处理。”

    撩了撩眼皮,朝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神情。后者嬉皮笑脸的保持神秘。

    太累了,白忆篱不想说话了。一月坐过来让她靠在肩膀上休息,视线没有从白忆篱困倦的面容上离开。对面的单纯瑾抽了抽嘴角,他记得鲛人没分化彻底前,可男可女吧?

    抵达中央大陆是在十几天后,白忆篱被一月喊醒正揉着眼睛下车。

    “表姐,你和一月去换件衣服吧!”单纯瑾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布庄,老板见单纯瑾坐在那,又看看打哈欠的白忆篱,在前者的示意下给两位姑娘介绍着衣服。

    不多时换好衣服的两人出来,单纯瑾也没付钱带着人走了,老板在后边乐呵呵的送他们。

    又坐了一会儿车,三人终于来到了单府门口。单纯瑾一下车就有位老人上前跟他说着什么。一月第二个下车,在外边扶着白忆篱下来。

    许叔看着那位高个子的蓝衣姑娘扶着一位黄衫女子下车,挽起的发髻上叉着一株簪花,上边的珠子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着。

    一月整理着白忆篱的衣服,抬眸盯着许叔,视线里满是警告。白忆篱被单纯瑾引上前,“表姐,这位是许叔,照顾我长大的老仆。”

    表姐?没听过家主说过有这么年轻的表姑娘啊?

    许叔跟白忆篱打了个招呼,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一月上,单纯瑾说她是白忆篱的随从。

    靠着一月的白忆篱皱着眉要说什么,嘴边堵上一颗水灵灵的果子,她看向一月,“什么时候买的?”

    一月说是在她睡觉的时候。

    两人跟在单纯瑾身后往里边走,一路上不少探究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来到大厅,单家主起身迎接单纯瑾,关切着闻着他一路上的事情。

    单纯瑾没个坐像的坐下,抬眼瞥着单家主。“四叔,你先坐下,我给你介绍个人。”

    叽叽喳喳的单无痕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位姑娘在,他看着单纯瑾和那位黄衫女子坐下,倒着茶水给她,眼珠子都瞪出来不少。

    “公子,这两位是?”

    他看着高个子的蓝衣女子腰间上的鞭子,视线转向座位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她正喝着茶水,见他望过来,朝他笑了下。

    “我表姐,单尤溪。”单纯瑾笑着说道。

    要说前一句单无痕没什么感觉,但后面名字出来的那一刻,他腿一软坐在地上。在白忆篱震惊的眼神下,慌慌张张地行礼,“单家一百九十五代家主见过祭司大人。”

    白忆篱那受得起这么个长辈给自己行礼,当即让他起身。单无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往下边的位置坐着,一月看了眼没说什么。

    “你这是要做什么?”白忆篱问单纯瑾。

    单纯瑾吃着绿豆糕摇晃着脑袋,“还有什么,你是祭司大人,选择了单家,自然单家就是主要负责你的司使一族,这么说是让我四叔有个准备。免得让家里那些不长眼的来找你麻烦,”她顾忌着祭司的身份,那是什么不好的都往自己肚里咽下去。

    见她不说话,单纯瑾视线掠过一月身上,后者感受到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看着了。

    他敲着桌子让心不在焉的人回神,“其他家不说,就是朱雀驻守的单家,玄武驻守的扇家,九尾驻守的白家,青龙驻守的王家目前都不知道在哪里,是否灭族了都不知道,”顿了顿,他看着白忆篱的神情,道:“还有鲛人驻守、历代出司使的付家,目前已经是灭族了。”

    站在白忆篱深厚的一月没有什么情绪,见她喝完茶,立马添了上去,任由某个想要试探的人盯着。

    “现在能帮你的家族不多了,”单纯瑾叹气。

    白忆篱一脸迷茫的看向他,来了句心塞的话,“你们也没有帮过我什么啊?”

    见单纯瑾尴尬的模样,白忆篱耸耸肩。

    从她担任祭司一职来,从未寻求过这几大家族的帮助,她也从未寻过司承阁和掌司楼的帮助,一切都是靠自己的道人和司使一路走来的。

    她始终觉得,祭司不应该与祖宅里的人牵扯太深,只要好好修补,保证祖宅安全,配合常间把人送出去或者安顿下来就好。

    就这样,单纯瑾把白忆篱和一月在单家安顿下来,府上的人都知道来的两位贵客,其中一位是表小姐。他也没有食言,带着两人把中央大陆好吃好玩的都来上了一边。

    这日,单纯瑾带着两人在戏楼吃茶。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戏曲,白忆篱托着下巴在看街道上的行人。

    隔着一条街的饭馆二楼,靠窗的地方有人正盯着她。那人阴鸷的眼睛满是恨意地在三人身上轮着转,尤其是在一月身上。

    一月抿着唇上前把窗户关上,白忆篱眼里满是询问。

    “吹多了风,大人会头疼。”她说。

    白忆篱叹口气,转头学着单纯瑾看戏,只是,她真的听不懂啊!

    饭馆的人发现一月带上窗,冷笑着离开了。三楼同样靠窗的一处,一个人收回视线提着打包好的烧鸡也离开了。

    回府的车上,白忆篱没有防着单纯瑾拿出竹简看着。休息了一段时间,要继续工作了。

    单纯瑾特意打开窗帘看外边的景色,虽然白忆篱对她没有防备,但他也不是恨想看见那一卷竹简,看得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