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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拉的助手是一个寡言的英国女生,叫maia,不算好看,但很有种恬静的美,而且她虽然不怎么说话,你却总会觉得她脑子里在思考什么。

    全场只有小吴一个男生,自然也没有劝酒之类无聊的游戏,大家只是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聊了聊书的售卖情况,以及文学市场等等。薇拉很喜欢玉米汁,喝掉了两大杯,路寒则喝了两罐零度可乐。中间karen装作不经意地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喝零度了?”她没回答,只说零度挺好。

    饭到尾声,顾莹去结账,路寒则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洗手的时候身旁有个人忽然跟她说话:“呀,果然是你,路老师。”

    路寒转过头,是个中年女子,脑子里搜寻了一下,想起来是严忆竹的妈妈。该怎么称呼她?脑子里飞快地反应了一下,最后挑中了“严妈妈”。

    “严妈妈你好,这么巧。”

    “你还记得我啊,哈哈!”范爱萍今天化了偏浓的妆,显得很年轻,“今天我们一家来给……那个……我老公过生日,小竹也在。”

    “哦?”路寒没想到小朋友竟然和自己在同一家餐厅,还是挺高兴的,嘴里却客套着说:“那真是太巧了。”

    “是啊,哈哈,不打扰你了路老师。再见。”

    范爱萍走了之后,路寒也回到了包间。宾主还在进行着最后的交流,行程上也有些细节还要商讨。第二天没有课,路寒也不太着急,摸出手机,给小朋友发消息:“猜猜我在哪儿?”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表情,却被karen看了个正着。

    “乌衣巷。”小朋友几乎秒回,还跟了个奸笑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路寒撇撇嘴。

    “我妈说刚刚去洗手间看到你从那个包间出来,还和你打了招呼。”

    “好吧……在陪出版社招待《长夏》的英国作者,不过也快散了。”

    “哇!那个小说我正准备看。”

    “因为是我翻的吗?”路寒知道自己有点危险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嗯……对呀。对你的工作感到好奇,正好也喜欢看这类作品。”严忆竹其实看懂了路寒逗她的意思,很受用,也不想那么害羞地躲着。她确实是在努力了解路寒的一切,虽然很隐秘,很慢。

    路寒轻轻笑了,还想顺着说点什么,对面的karen却忽然开口了:“两位应该也累了,不如早点去酒店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天的活动。路教授应该也很忙,咱们明天再细聊。”她讲的英文,故意把“忙”那个字念得阴阳怪气的,路寒没有放在心上。她决定只要karen不对自己做奇怪的、过火的事情,就忽略掉她。

    薇拉和maia也确实累了。酒店就在江南府旁边,大家步行把她们送进大堂,临别时,薇拉提出要和路寒拥抱一下,说很荣幸自己的作品在中国遇到这样优秀的译者。路寒本以为是礼节性的拥抱,没想到薇拉却稍微用了点力,至少胸部很明显地贴到了自己身上,路寒略有不适,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稍微控制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贴得很紧。还好,只有一两秒钟,薇拉就松开了她,大家各自散去。

    顾莹走向自己的车,说还要去出版社加会儿班,小吴住在附近,说溜达着就回家了。

    路寒坐进车里,刚发动,车窗却被敲了两下,是karen。她拿着手机,一脸愁相,说:“打车要排半小时,你能送我回家吗?”江南府差不多位于景泰苑和大学城中间,要说顺路肯定是不顺路的,但是开车倒也快,路寒想了想,说:“坐进来吧。”

    karen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路寒正准备开出停车位,却发现车前站了几个人,再一看,是严忆竹一家,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她熄了火,拉了手刹,下车去看看。

    原来他们吃完饭也正打算回去,刘锦华喝了酒,就叫了个代驾,范爱萍坚持要先送严忆竹回学校,严忆竹却拒绝了,坚持要自己叫车,范爱萍觉得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打车太不安全了,一直在唠唠叨叨,就这样在车子旁边争执着。

    小朋友一看到路寒过来,眼前一亮,赶紧站到路寒边上:“这样,我坐路老师的车吧,她住大学城旁边,离学校很近。”

    路寒赶紧接过话:“好,坐我车吧,反正顺路。”

    这下范爱萍没什么可说,对着路寒连连感谢,才带着大人小孩走了。

    路寒看着小朋友:“走吧,上车吧。”

    严忆竹反而扭捏了,刚刚不过是权宜之计,其实打车软件还排着队呢。再说她早就瞥见副驾驶坐着上次那个女的了,自己虽然心里酸溜溜的,还莫名有些难受,但是并不想加入她们的私人空间里去。于是开口:“不了,我叫着车呢,前面只有10个人了,很快的。”

    路寒知道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看到karen想多了,拿过她的手机,点了取消订单:“你妈妈说得对,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学校,乖,上车吧。”

    严忆竹听到“乖”已经毫无反抗力,乖乖地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