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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翠院里,姚氏正冷着脸训斥江逐辉。

    她责备江逐辉不该在席上招惹江念卿,平时他在外头撒野已经让江沛烦心,那些心思若敢再用错了地方,跪再久的祠堂都没用。

    江逐辉不悦,辩驳道:“母亲,三妹妹才回来,我这个当大哥的对她亲厚些,有什么过错?”

    江流月嘟囔道:“大哥哥你倒是热情,可人家都没多看你一眼呢。”

    “你!”江逐辉沉下脸,姚氏冷声打断他,“逐辉,你已经不小了,该把心思放在正途。”

    江逐辉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就是逗逗她,能有什么心思。”

    话说了半晌,姚氏让两人回去休息,出了院门,江逐辉哼着歌,路过他的院门却不入,朝着偏门去了。

    江流月立即追上去,“大哥哥,你这么晚还要出府啊?”

    “这府里闷的人难受,我出去透透气。”江逐辉拨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你别跟母亲说,我明个一早就回来。”

    江逐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江流月无奈又气恼,一想到今日这事,就浑身不痛快。

    江念卿一个病的走几步路都喘不过气的人,怎么到哪都能招惹是非,招惹完宣王,又要招惹她兄长。

    若有机会,必要让她也尝尝不痛快的滋味。

    江逐辉轻车熟路去了风月楼,他是这儿的常客,一进去就有相熟的姑娘过来挽他。

    他往人腰上摸了一把,看向台上一众翩翩起舞的彩衣女子,问道:“小雅姑娘呢?”

    那姑娘不满地撅起嘴,扬起下巴示意,“谢世子来了,小雅自然是陪着的。”

    江逐辉循着视线看过去,台下众多看客里,一袭红衣的谢燕庭格外出挑,他靠坐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似乎没什么兴致。

    谢燕庭身侧坐着个白衣女子,正是风月楼侧花魁,也是谢燕庭的旧相识,小雅姑娘。

    她侧过脸同他说话,露出姣好的侧脸,带着温婉笑意。

    “走,同我过去向世子敬杯酒。”

    江逐辉揽着那姑娘,从旁倒了杯酒,走到谢燕庭面前,弯腰笑道:“谢世子,久仰大名,敬您一杯。”

    谢燕庭微有醉意,眉间慵懒,听见这话连头也没偏一下,“哪位?”

    江逐辉笑容呆滞,在周遭人戏谑的目光里更觉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自报家门,“在下江逐辉,家父乃光禄寺少卿,江沛。”

    “原来是江家的大公子啊,久仰久仰,这么介绍……不怕你爹又捆你回去跪祠堂?”说话的是孙千,话中难掩嘲弄。

    他怀里坐着个娇媚的姑娘,捧着酒杯一口一口喂他,俩人腻的很。

    江逐辉讪讪一笑,脸色有些发白。

    孙千又对谢燕庭揶揄一笑,“燕兄,你跟江家人真有缘啊。”

    旁人不明所以,谢燕庭却笑了。

    他终于正眼瞧了眼面前局促不安的人,语气依然散漫,“江大公子客气。”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下颌微抬,眯着眼咽酒的模样都格外风流不羁。

    江逐辉一愣,也立即喝了,又敬了孙千和钱常在,顺势在这一桌坐下,同他们攀谈起来,心中为能与谢燕庭搭上话窃喜。

    钱常在和美人对酌甚欢,听他絮叨了许多场面话,醉醺醺道:“江兄,少说话,多喝酒。”

    “好好好。”江逐辉端着酒杯狂喝一通,正要再敬谢燕庭,却见他丢了酒杯,意兴阑珊道:“没劲,回府了。”

    “哎哎哎,先别走。”孙千叫住他,神秘道:“兄弟我说到到做,给你准备了个有意思的,保你喜欢。”

    谢燕庭拧了拧眉心,对他的话存疑,“别胡来。”

    孙千暗暗对着一旁的妈妈抬手示意,信誓旦旦道:“燕兄,您就瞧好吧。”

    台上的歌舞没停,谢燕庭面前却有了新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