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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的情绪瞬间低落了起来,咬着唇,垂下了头。

    秦盼也不催她,只慢慢的向西头挪着脚步,良久秦妍才低低的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这还是我从四婶窗下偷听来的……”

    事情远远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说起来月娘也算是财主家的小姐了,只是因外祖父一个人毁了整个家。

    十几年前外祖父家曾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富户,因家境又好,而外祖父一心求取功名,虽多次未中举,可他那执着的精神也足以让人称赞一声的。

    付出总有回报,外祖父一朝榜上有名便留在了兰京等缺,这一等就是三年,可见他的执着了。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就比如兰京的女子端庄大气的,或是美丽温婉的,或是才貌双全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时正值壮年的外祖父也许是纠结了三年,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那就是除了父母,儿子,其他人都不要了。

    其父母因儿子有了出息自然无不赞成的,仓促的卖了田地店铺等收拾了金银细软的就带着儿孙进了兰京,唯独没有带着糟糠之妻。

    而月娘的母亲表现的十分平静,没哭没闹,先将两个二八年华的女儿匆匆的给定了门亲。

    可能是自己深受其害的关系,她给女儿们挑选的夫家都是些老实人而且还是从未出过什么读书人的穷苦人家。

    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烈性的,将女儿都嫁出去后她自己抹了脖子。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月娘的两个兄长在一年后又纷纷回来了,还来见自家妹子月娘,可月娘恨他们贪图富贵抛弃了母亲才使得母亲没了希望自杀的,自然是死也不肯见。

    秦婆子是因月娘的陪嫁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丰厚,大失所望之下又听说了事情的真相,更加后悔娶了月娘,见了月娘的兄长上门拿着笤箒将人给打了出去。

    可舅父们并未解释与坚持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下来,纵然相距不是很远可从未走动过,甚至连门也没上,秦妍知道的也就这些。

    秦盼听完唏嘘不已,难怪月娘如此,可以想象一个养在温室里的花儿突然遭受狂风骤雨的那段日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尤其是有秦婆子这样一个势利眼的婆婆,不一定做了多少发财的美梦,梦醒时分空欢喜一场,以她的性子不知要怎么磋磨月娘。

    想来原本月娘也是心高气傲的吧,家境富裕不愁吃穿,可是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那种惶惶不安,可想而知涉世未深的她猛然经历的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任谁也难以接受……

    秦妍见二姐不说话侧头看她,“二姐,我们这去哪里?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去赖宝家。”秦盼轻声道。

    秦妍疑惑,“去赖大叔家做什么?”

    秦盼没回她而是问起了别的,“阿妍,你还记得长姐吗?”

    听到二姐的话,秦妍沉默了起来,良久才道:“不记得了……”

    她的确不记得了,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她知道长姐在这个家里绝对是禁忌,祖母不愿别人提起。

    到了赖宝家大门外,院里的大黄狗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很快房门就开了出来的竟然是赖冬儿,到大门口一看竟然是秦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