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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忆其实像坛用玉米梗酿的劣质酒,网酿出来的时候告址、刺鼻、难以下咽。而许多年后,当我们都快忘记它但是它又猛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会惊奇的发现,原来当初那个让我们嗤之以鼻的糟粕,如今已经被时间和磨难给淬炼的滴滴甘醇、意犹未尽。

    有些东西确实很难被我们一直留意。就好想常常在身边的人我们很少去关注他们的喜怒哀乐,而真正到他们永远离开我们的时候。我们却会因为那些一度被忽略的点点滴滴而泪流满面,懊悔但是无可奈何。

    其实这也许就是被称之为人生的东西。得到的都是不想要的。想得的却始终离开一步之遥。

    或者说,很多东西都是一种无形的贪欲在作祟,它让我们看不清了,让我们失去理智了,让我们醉生梦死了。

    我曾经在海鲜鲤的世界里做过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那时候我分不清那是美梦还是噩梦,但是现在。我可以清楚的知道,其实那真的是一场美梦,一场一度让我可遇不可求的美梦。

    但是事实是什么呢?事实就是我根本不觉得那是一场美梦,因为我确实得到了我曾经失去的,而相对的,我失去了我现在得到的。

    一样的重一样的沉,我选择任何一条路,都不会碰到另外一条路上的人。从这一点我就能看出,其实天道它本身就是一道选择题。

    没有勾和叉。只有。而不管怎么选,它都不会去强迫谁,就好像我一样。我从头到尾都没被任何一个人强迫过,谁也没有。

    每一件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选着选着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时间不可逆转,所以我也必须承担下我自己选择的后果。

    这算是一种爷们的担待吧,虽然这种担待对另外一拨人来说,其实根本就是不负责任。事情本来就有两面性,这根本没有办法避免,那我只能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路去走了,就好像战场里上的格言,怕死的总是死的最快的。

    麒群用那些奇怪的球球造出了一个更大的球球,事实上,我本来以为他会弄出一个跟我长的一样的人。就跟克隆一样。

    但是我完全高估了他的创造能力。他摆弄了很长很长时间,从白天摆弄到晚上,才弄出这么一个比排球大不到哪里去的白色球体。

    难道就是用这个球来代替我么?这是糊弄谁呢?或者说我本身就是长成这么一个汤圆的样子么?

    在他造球的过程中,下面跪着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奇怪。古今中外在这一次可算是看得完完整整了。从御剑飞行的剑仙,到长着章鱼脑袋像外星人一样的怪物,再到穿着金光闪闪圣衣的圣斗士。就跟开世博会一样,从歧山的各个角落里蜂拥而至,人数越来越多,多到我完全看不到边了。

    我有时候甚至很恶意的想,如果这时候真的有个陨石什么的掉下来的话,那就真的没我什么事情了,反正大家一并全部玩完。

    我也看到了王老二和老李,王老二换上了一套我有记忆以来最拉风最性感的衣服,我不知道是什么林质,但是王老二此刻看上去显得金光闪闪,就跟镀了金的少林十八铜人一样站在临时假设的高台上,高台的高度刚刚好和我的视线平行。纯黄金建造,而且还是纯手工的。

    这种恐怖的生产力,要是用来发展科技的话,我觉得歧山在二十年内绝对可以造出重型宇宙战列舰。

    “小云儿,你赢了嘲风了。”妾老二站在我鼻子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在我看来他就好像停在我鼻头的一只刚发育的蚊子。

    不过我却能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我赢过了嘲风?他是不是到了老年痴呆阶段,我不就是嘲风么?

    当然,我自我感觉我现在更多的是杨云,嘲风可没我这么活泼。只不过我现在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泄了真气了,那个大排球还在我身上绕来绕去。

    “你赢了第一局,后面你要是能一路赢下去,过年我就请你吃烤腰子。”

    王老二!你***自己亲口说的要请农家乐的,现在又改口吃烤腰子,还要个脸不要了?这么大个年纪连自己说的话都这么没谱儿,活该你媳妇儿变闺女。

    不过他说我赢了第一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趁着现在时间还有多,我先自己整理一下所有问题。首先。我是谁。这个答案很清楚,我是杨云。我从哪来?这个问题说来话长了,严格说来,我其实违背了任何科学,因为我不但穿梭时空了,还变成了一坨很丑很怪的东西,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居然没有吃的东西。那么,第三个问题,我要去哪?这个问题就有点残忍了,如果我说我要去死,那我肯定接受不了,可是如果我不是去死的话,那我现在正在干什么?晒太阳么?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嘲风没了!对的,嘲风没了。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帮我解答姐凶声音消失了。而伴随他消失了,环有那种深沉幽怨的独联六

    这”那是他死了么?或者说我把他吃了?可是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根本就是一个人哪里来的死或者不死。他从我出生开始就跟我是一体的,我其实就是他啊,而且我也没有和糖醋鱼那样有两个魂魄,我就只有一个我。

    好吧好吧,其实他死,了或者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死,而且就算我不死他死的话,难道我这个即将要被人送花圈的人还要去给他举办一场追悼会么?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不是。

    反正我现在也看开了,挣扎也挣扎那么长时间了,张三丰不都说放平重担奔向新生命么。

    我是谁?杨云!

    这就足够了。嘲风是过去,杨云是现在,以后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现在叫杨云。

    那原幕的嘲风叫什么名字?嘲风只是物种,不是名字,虽然天下只有一个嘲风,他们也很不自觉的叫着他们的英雄叫嘲风。

    这么叫事实上,就跟在马路上见到一个熟人大叫人类一样。其实是一种被曲解的名字,其实非常郁结。

    “我叫云

    我”

    这个声音猛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被他给吓了一个激灵。我现在的状态如果说出去了,那俨然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个人,而他现在在回答我疑惑,这算是什么?算是读取进度么?

    而且他说他叫云,我也叫云。

    你他妈还有招儿没招儿了?

    “你是我,我是你。当然你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他说他就是我,那可是现在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个解释啊?

    而这个时候,那个在我身上转悠着的白色小皮球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悬浮在我的额头面前。我半闭着一只眼睛仔细观察这个在我看来跟微雕一样的小球。

    这你妈不是玩我呢么?把我烧成骨灰加点水揉成一团都不止这么一点点大,要让这玩意儿去骗它?这是骗自己呢吧?

    很快的,麒麟示意我变成*人形。

    是啊,变成*人形。

    可我怎么变?我变成这样都是毫无预兆就跟哈利波特变耗子一样,一阵青烟过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好像这玩意又没什么口诀一类的

    西。

    麒麟诧异的看着我:“你的记忆还没恢复?”

    我支吾了一阵,而王老二接腔道:“是他还没习惯。”

    麒麟点点他,然后吭哧吭哧的变成了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就剩我一个庞然大物坐在不周山的山脚下。

    不过我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雨停了。雨停了!没错的。从那个球球做好开始,原本像瀑布一样的大雨居然停了下来。

    虽然现在是晚上。不知道天上的乌云是不是还留在那里。但是值的肯定的是,大雨停了。而这个雨一停,就代表世界末日虽然不说完全不会发生,但是起码它现在打了个踉跄,暂停了一会儿。

    我现在想变成*人啊,百爪挠心啊,可就是不行。

    “想变人。你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居然又开始跟我说话了,其实我心里确定那个声音就是我自己的。因为不论是语气语调甚至是语速都跟我一模一样。

    但是我就是觉得特别傻,毕竟自己跟自己对话,还能聊的这么开心。这不是神经病还能是什么?

    不过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低下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眼睛蛙杨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