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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佳抱怨说:“这值班表排得什么玩意呀?周六日永远要值一个。”

    “你比我们俩强多了,”马超说,“好歹你值一天歇一天,白班才几个小时啊!我们俩值一宿,才给半天调休,而且周文你算过嘛,周六夜班最傻逼了,他说周五让歇半天,那等于周五来了就上半天班,回家休息一天多点儿,周六盯四点来钟就得出家门,因为五点半就该夜班了,然后一直上到周日早上八点半,赶上你这样愿意睡个自然醒的,那估计周日上午半天又没了,然后下午歇半天,周一又该来上班了。”

    “赵一茗跟你说她为什么不值班了吗?”我看向刘佳问。

    “没有,包括四个领导只值周一到周四,还有那俩男孩可以隔一周值一个都没说原因。”

    “你们啊。”博哥把筷子放下,结果不小心敲在食堂盛饭用的铁饭碗上,发出了”当”的一声,他看着我们,顿了顿说:“不都还一年就毕业了嘛,别接着跟这儿耽误了,赶紧外面找找实习吧。”

    中午这顿饭吃得我相当郁闷,导致回到技术组以后趴在桌上也睡不着,只能打开身后的窗户独自抽闷烟,刘佳听见打火机响,抬起头白了我一眼。

    “姐,要不你也来一根?反正大家都不爽。”

    这时候对面那个女生也不睡了,看着我们说:“你们也觉得这个值班特别不合理吧?”

    我和刘佳一时都没说话,因为这个女生平时跟赵一茗走得很近,听说她老公还是赵一茗介绍的,所以这回把她也加到值班大军来我们也很诧异,但谁都没好意思问。

    “凭什么就让咱几个值啊?组长也没说她为什么就不值了,调度那俩师傅又没怎么着也不用值了。”

    “是吧,这班要这么排以后基本就告别周六日了。”我在一旁搭腔,没想到她的怨气比我们还大。

    “而且你们发现了吗?下月还好说,再下月该过中秋了,正好是歇五六日三天,按说这种节假日的班全是领导值吧?可是如果他们那周值五六日了,那周一到周四还会是他们值吗?而且再下一周的周一到周四又是谁值呢?我和刘佳好说,肯定不会让我们两个女生值夜班的,到时候没准儿周文你就和马超包了那几天了。”

    “你一说还真是这样哎。”刘佳打开网页看着放假安排说。

    “我C!咱俩找他去吧!这么值还不值成SB了?”马超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时间坐不住了,也走了过来。

    “下月再看吧,你这时候找他,他肯定不承认啊,等他排出来的。”我抽了一口烟说。

    “值班表排出来咱还改得了嘛。”马超小声嘀咕。

    两点左右,赵一茗才一扭一扭地回到技术组上班,从十一点半去食堂吃饭,之后进女更睡觉,再到两点回来上班,她这一中午过得可够美得。坐到座位上,她立马把手边的座机拿起来,拨了个电话就开始聊,这一通天南海北的侃大山使我深深佩服,衣食住行样样全包括不说,还时不时地传出一阵类似于母鸡下蛋“咯儿咯儿咯儿”的刺耳的独特的笑声,我斜眼看着她,琢磨着如果她现在把劳保服脱了换个大马褂穿,手里再拿把蒲扇,搬个小板凳往那儿一坐,保准跟胡同里那帮大爷没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大爷们的心里可比她敞亮多了。

    我在屋里实在受不了这种噪音的刺激,逃难一般的跑到楼下吸烟区抽烟去了,等我抽完两根烟又复习了一遍单词,上来以后发现她这通电话还没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