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小花藤当即就给他倒了一小杯。

  木镜将扶玉秋的灵液和灵酒拎在手中,见状微微蹙眉。

  扶玉秋这个模样一看就不会喝酒,若是被这一小杯酒放倒了……

  木镜稍稍设想凤凰的反应,顿时打了个哆嗦,觉得那可怕的男人会把他生吞活剥。

  扶玉秋可不管,整个三界都没人能管得住他,接过灵酒就吸溜一口饮尽。

  木镜顿时紧张起来。

  小花藤在旁边看得咯咯直笑,道:“不必担心,这果酒不怎么醉人,何况只有一小杯。”

  木镜还没松一口气,就见扶玉秋喝上头了,将杯子递过去,高兴道:“再来点!”

  木镜:“……”

  扶玉秋连喝五杯,依然面色如常。

  木镜小心翼翼看他,觉得他似乎真的没醉,这才松了一口气,和他一起离开百花苑。

  只是才刚御风飞到半空,扶玉秋身体微微摇晃两下。

  ……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木镜一惊,立刻冲下去去接。

  只是还未碰到扶玉秋,就感觉一阵炽热的火焰倏地凭空燃起,缓缓凝成一个虚幻的人形。

  凤殃立在半空,将扶玉秋打横抱在怀里,淡淡看了木镜一眼。

  木镜赶忙行礼:“尊上安好。”

  凤殃垂眸看着扶玉秋,随口道:“说了很多次,不必唤我尊上。”

  木镜讷讷称是,但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

  扶玉秋毫无察觉,感觉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拥抱住,迷迷瞪瞪将脑袋蹭了一下。

  他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异样,肤色依然雪白,只是耳朵却已通红,他捂着耳朵闷闷道:“谁在烤我耳朵?”

  凤殃抱着他往凤凰墟的方向而去,木镜赶忙追上去。

  木镜每次回到凤凰墟后,凤殃都会当着扶玉秋的面伪装成“好父亲”的架势,温和地问他一番关于外界历练的问题,做足了戏。

  这次扶玉秋醉得不省人事,木镜本来以为不用再遭受凤殃那虚假笑容的“精神攻击”,回到凤凰墟后就要回自己的住处,却被凤殃叫住。

  木镜疑惑回头,恭恭敬敬地打算听他有何吩咐。

  而后就听到凤殃如往常一样,开始询问他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此次去了何处历练?”

  “遇到什么人了?”

  “可有人欺负你?”

  木镜:“……”

  木镜犹豫地看了下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扶玉秋,心想:“这不还睡着呢吗,怎么还做戏做全套吗?差不多得了。”

  但他全然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乖乖地将此番历练一一说了。

  本以为说完就没事了,却见凤殃轻轻蹙眉,道:“北疆野蛮偏僻,并非历练的好去处,你还小,最好修为高些再去。”

  木镜微微一愣,诧异看他。

  凤殃挑眉:“怎么?”

  木镜忙道:“没、没有。”

  “嗯,没事就先回去吧。”凤殃道,“修为精进不少,看来并未懈怠。玉秋给你准备了些灵药,就在你住处桌案上。”

  木镜讷讷:“是。”

  他恭敬地转身离开,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悚然地倒吸一口凉气。

  凤殃他……

  不会是真的关心自己吧?

  凤殃是个极其爱屋及乌之人,若扶玉秋的缘故对自己有那么点关心,那木镜这些年所以为的“精神攻击”,竟是凤殃为数不多的关切吗?!

  木镜:“……”

  木镜人都要麻了。

  怪不得凤殃这些年从不会故意赶自己离开凤凰墟,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进行死亡凝视。

  又想起方才凤殃说的“灵药”……

  扶玉秋那种没心没肺的性子,若是真的为他准备灵药肯定见面时就嚷嚷开了。

  木镜的脸腾地红透了。

  感觉自己这些年好像误解、错过太多。

  ***

  被误解多年的凤殃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难得的关切被木镜视为可怕的“精神攻击”,他一直在努力地关注扶玉秋喜欢的东西,想学的正常些,让自己不再那么疯。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世人觉得扶玉秋同一个人尽皆知的疯子结了道侣。

  世人如何说他,凤殃并不管,却完全忍不了旁人用哪怕一丁点恶意的话去揣度扶玉秋。

  扶玉秋翻了个身,含糊地“唔”了一声,大概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眼睛也没睁,伸手在周围胡乱一摸索,刚好抓到凤殃垂着的手。

  “凤凰……”扶玉秋迷糊地抓着那只手往脸上贴。

  凤殃将扶玉秋脸上凌乱的发拂开,轻轻俯下身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那点醉意已经在灵力运转下逐渐消退,扶玉秋微微睁开眼睛,虽然感觉视线还在扭曲模糊,但觉得这种朦胧中还带着柔光的凤凰似乎更加好看温柔。

  “凤凰……”酒壮怂人胆,扶玉秋一把抱住凤殃的脖子用力往下拽,哼唧着去亲凤殃的唇角,“我想你了。”

  凤殃任由他抱着,淡淡道:“你才离开半日。”

  扶玉秋嘟嘟囔囔:“可我就是想你了。”

  明明他一直都想要独自出去玩,可真的离开,又巴不得赶紧飞回凤凰身边。

  扶玉秋感觉自己好像被凤殃给驯化了。

  “驯啾师”凤殃笑了起来,抱着他拥到怀中。

  他微微低头在扶玉秋唇角轻轻一点,唇边沾了些淡淡灵酒的气息,温柔又炽热。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