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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萨虽然武功高强手下无一合之敌,毕竟众寡悬殊,激战之下鹿车运送的弹药必定难以保全。

    索萨心念急转,拦住兴高采烈拔剑想要抢前厮杀的朱宜萱,向依兰黑行礼道:“族长,咱们都是伟大祖神的后代,干嘛要自相残杀,干那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依兰黑捻着白须,转了转眼珠笑道:“少族长不想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那也容易得很,只要少族长愿意跟老头到平埔社做客,老头必定以礼相待,酒肉款待。”

    到平埔社做客?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

    索萨面色铁青,冷声道:“实不相瞒,这批货物事关重大,索萨绝不会轻易放弃。族长既然苦苦相逼,说不得按照蕃人规矩三局两胜,输者认载赢者通吃,免得自相残杀多伤人命,族长你看如何。”

    蕃汉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平埔社临近武定里不免遭受池鱼之殃,依兰黑算准时机出兵拦截,以多凌寡稳操胜券,目的倒不是为了区区十余车弹药,而是想要借机阻止生蕃部族出山与汉人激战。

    依兰黑亲身经历沙漉社大战,见识过明郑军队的精锐无敌,对生蕃部族能否取胜毫无信心。近些年熟蕃部族日子太平生活富足,实不愿发生战争破坏和平局面。

    因此依兰黑表面拦截弹药,实则破坏生蕃作乱。想不到索萨居然会提出三局两胜,枯橘面孔不由僵了僵,心里急急盘算:萧垅社族人自己全都熟识,除索萨别无高手,只要外人不插手干预,三局两胜赢面居多,日后昊地也无法见怪。

    想到这里心里大定,微笑点头道:“索萨贤侄说得有理,就依土蕃规矩三局两胜,平埔社萧垅社各出三人,外人不得干预。”

    他把外人两字咬得极重,显是生怕朱宜萱阿莲插手。

    索萨踏步上前,傲然道:“用不着三人,索萨一人就可搞定。你们随便哪三个出来,索萨都是一人接着。”

    依兰黑嘴噙冷笑,摇头道:“土蕃规矩三人接战三局,没有三人欺侮一人的道理。咱们既然用上土蕃规矩,一切都要按祖宗规定来,不得随意变更。”

    依兰黑知道索萨武功高强,平埔社无人是他敌手。只是索萨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己方只要学汉人孙膑赛马,调法赢下另外两局,自然就能够夺得货物,日后昊地也不能怪自己坏了土蕃规矩。

    索萨听他口口声声咬定土蕃规矩,一时倒也无言可对,面孔不由憋得紫酱。

    阿莲眼珠转了转,附在索萨耳边低声道:“答应他。”

    见阿莲目光现出狡狯,索萨微一转念悟过神来,高声道:“就依族长言语,三人接战三局,赢者通吃。”

    依兰黑见阿莲凑在索萨耳边说了句话,索萨面现喜色立即答应,晓得阿莲言语大有关窍,面现狐疑上下打量,添了一句,“出战的必须是萧垅社族人!”

    索萨仰脸大笑,震得道边草丛鸟雀簌簌飞起,在空中不住低伏盘旋,昂然道:“当然是萧垅社族人,你方出战也必须平埔社族人。”

    依兰黑听索萨语气笃定似有胜算,心中狐疑搞不清葫芦里卖啥药,只是上百土蕃武士群聚围观,实不容退缩变卦,沉吟片刻只得点头答应。

    双方计议已定,土蕃武士退后丈许,密密麻麻围成圆圈。

    索萨当仁不让抢先下场,走到场中高叫道:“平埔社哪位勇士敢出来与索萨比试!”

    土蕃武士面面相觑,索萨近些年声名雀起,都晓得是土蕃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下场必输无赢。

    依兰黑退回人群,轻声道:“平埔社无一人是索萨敌手,无论哪个下场都是同样结果。只要想法赢了后面两场,就能稳操胜券。”

    听了这话土蕃武士静了片刻,一名魁梧汉子越众而出,重重把铁矛抛在地上,昂然道:“族长,我下场!”

    魁梧汉子面目粗黑神情彪悍,赫然就是狩猎大会冠军哈瑞德,在土蕃武士中武力值第一,依兰黑皱眉道:“你等会应对第二场,这次让别人下场罢。”

    哈瑞德昂然道:“索萨是萧垅社第一高手,哈瑞德是平埔社第一高手,早就有心跟他会会,瞧两人哪个厉害,不想凭借武力欺负弱小。”

    不待依兰黑答应,大踏步走进场中,捏紧拳头向索萨高叫道:“我叫哈瑞德,是平埔社第一高手,特与萧垅社第一高手会会!”

    索萨轻笑道:“你是平埔社第一高手,依兰黑大哥算甚么——依兰黑大哥今日怎么没有过来?”

    听索萨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哈瑞德气得满脸通红,亢声道:“依兰黑不想与你们对敌,借口生病不肯过来。索萨,我晓得你武功厉害,哈瑞德可能不是敌手,就是这样也要比上一比,输了也是心甘情愿。”

    听了这话索萨对哈瑞德有些肃然起敬,抱拳道:“瞧你是条汉子,索萨也不让你为难,只要撑得过三招,索萨就自行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