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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太累的时候,往往会睡得过沉,连梦都没有,整个晚上卫昕基本就是这种情况。然而到了后半夜,他在迷迷糊糊之间反复醒转,却又很快沉入睡眠,以至于到了后半夜进入梦境时还毫无自觉,被其他四个队友吓了一跳。

    “冷静一下,不可能一觉醒来就看到这种情景。”他面对着他们四个说道,“一定是在做梦。”

    维罗妮卡说:“你在说什么呢,阿赖耶,本来就是在做梦啊。”

    “是吗?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睡醒了……从下午五点一直睡到现在啊,什么时间了?”

    “不知道,你还要不要训练,大家等你好久了。”陈飞问他。

    卫昕很想表现出一副累到极点的样子,但事实是他并没有累的感觉,却偏偏觉得没有想做任何事的欲望,于是露出了一副哲学家的苦闷表情:“我要死了……好吧,弗兰今晚又玩什么新花样?”

    付兰用那双狐狸眼盯着他看了好久,摇头道:“我看还是不要勉强了。你说你从下午就开始睡觉,那么不管有多累,在打乱生物钟的情况下睡到现在,你的梦境一定非常脆弱,加上你又是个神经衰弱患者,估计我们进行到一半就会醒来。”

    卫昕问:“那现在怎么办,散了?”

    陈飞赶紧说:“不要啊,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浅濑呢。”

    卫昕瞥了他们两个一眼,陈飞看来在之前已经鼓起勇气跟浅濑搭话了,大概是以关于梦世界的提问为由来勾搭她的吧。毕竟陈飞情况很特殊,成为梦者以后第一次接触的是游戏而不是战场,理由倒是挺充分。看他跟浅濑已经熟悉起来的样子,卫昕轻轻笑了笑。

    然后又在心里对自己骂道,卫昕你这家伙真是八卦……

    付兰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既然没有训练,7号晚上又要开始游戏了,那么我就把我之前的几个想法说一下。首先就是,我感觉我们的训练方向有误差。”

    “你又在开什么玩笑,这么说之前的都是耍我们的吗?”维罗妮卡不满地说,卫昕则是懒得再骂了。

    付兰说:“是这样的,我们几个,都没参加过游戏吧,领主也没有事先通知过,游戏具体会以怎样的形式进行,对吧阿赖耶。”

    卫昕答道:“没错,他说正式开始时再通知,而且每一回合的形式都有可能不同。”

    付兰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正是这样,我才说我们的方向一直存在误差。我们都是只经历过梦境战场的梦者,于是产生了思维定势,觉得游戏里也应该以战斗为主。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昨晚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有些疏忽,但你们几个之中也没有一个人发现问题,我觉得我还是要鄙视一下你们。发现问题之后,我特别拜托浅濑找附窗户了解了一下游戏的具体情况。浅濑,现在人齐了,开始说吧。”

    浅濑点点头,微笑道:“根据小窗的说法,游戏几乎没有固定形式,除了战斗以外,还有可能涵盖其他很多方面,比如有可能要我们共同完成盗梦、织梦之类的任务。甚至是一些很奇怪的任务,比如在规定时间内浏览一千个梦境,并且要求这些梦的主人在地理位置上能够摆成一个特殊的图案……”

    “真是闲得蛋疼。”陈飞不禁这么说。

    卫昕揉着前额,感觉自己已经快崩溃了:“现在才知道也没什么用,只能怪我们几个太废柴了。别管什么准备训练了,至少现在有点心理准备,就足够了吧。”

    维罗妮卡却忽然说:“我有不同意见。”

    “哦?维罗妮卡小姐不妨详细说说。”付兰扬起眉毛。

    “如果领主的游戏真的需要各种能力的人合作才能完成,那么小队的人数就不可能只有五个了。我觉得这些任务,应该都是可以通过战斗来解决的。为什么梦者在能够控制自己的梦之后,各种能力用得最多的方面就是战斗呢?因为人类天性好战,而且会给战斗套上一个叫做‘竞争’的很好听的别名,人与人之间会因为各种理由发生战斗,在没有约束的梦中更是如此。因此领主的游戏,应该也不会脱离这个基本规则,盗梦、织梦什么的,我们没那个能力,完全可以通过威胁其他梦者来做到,或者直接干掉我们的游戏对手就好。你们觉得呢?”

    一阵沉默。

    浅濑还是笑着不说话,付兰和陈飞都看着卫昕,卫昕一脸疑惑地回望着他们,然后清了清嗓子说:“维罗妮卡,想不到你如此暴力啊……不过,其实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而且,你说的倒也没错。没有相关的能力并不是问题,可以用已有的能力,通过特别的方式来解决,这就是我们小队的宗旨了。”

    维罗妮卡眨了眨眼:“我们的宗旨不是玩得开心就好吗?”

    “什么时候定下的?”

    “弗兰说的。”

    卫昕扶额道:“那就把两句话归为同一条好了……弗兰你这是篡位啊,给你调用资料的权限还不够,你还要代替我……”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忽然扭曲了一下,消失了。

    几个人呆了一会儿,最后陈飞说:“他被你气醒了?”

    付兰摇摇头:“这么突然,我想不是深夜电话就是他宿舍有人吵到他了。不过我倾向于深夜电话,因为那样一来我就又能取笑他了。”

    说完,他那张狐狸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

    卫昕打了个喷嚏,然后担心地看了看两个舍友有没有被吵醒,还好没有。话说回来,自己这么小心地不愿妨碍别人,他们都不能在他睡觉时稍微安静一点,而且连他的这种好心都感受不到,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