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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的卫昕,正坐在自己的桌前,以一脸哲学家的苦闷表情,望着手中的那瓶安眠药。

    今天是9月20日,自己已经用了两次了。

    感觉不到某方面欲望有什么显著变化……

    废话!这是当然的了!才两次就想有什么变化,都说过了是长期服用才会有副作用啊。

    不不不,怎么说得好像非常希望它真的起副作用一样……虽然自己现在还是处男,不代表以后永远是处男啊!无欲则刚什么的,留给那些伟人去实践吧,他还想把妹呢。

    卫昕按着瓶子标签上的单词查过这种药,这是一种非常高档的进口安眠药,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确实,两天以来,吃了这个药以后,他很快就会入睡,中间不会被吵醒,也不会睡过头,基本都在八小时后醒来。而且起床后感觉很精神,完全没有传说中吃了安眠药睡醒就头昏的症状。

    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应该少用一点,那个副作用是很小,但毕竟还是存在的。

    他查过这种安眠药的价格,那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付兰随随便便就把这么贵的药扔给他,那小子的三观果然不能以常人标准来判断。

    卫昕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开始跟其他人一起做好准备,去教室上课了。

    但整个早上,他都是心事重重,一直在思考关于梦境的事。

    身为梦者,就意味着那些过去的梦境已经不复存在了。一旦拥有了壳,梦者在睡觉时要么选择进入明晰梦境,要么选择无梦的睡眠,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做梦的状态。

    梦是人类潜意识中各种不符合既有道德和规则的想法,通过人格的自我修饰,以另一种形式演绎的;或是大脑在睡眠时仍处于活动状态,将记忆与各种思维碎片重新打乱组合而成的。还有别的很多种形成方式,至于梦的本质究竟是怎样,至今依然没有定论。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正常情况下,人都是在梦醒之后,通过回忆来重塑梦境,而且必须正好在眼动期醒来,才有可能较为清晰地记住那个梦。

    因为是回溯,这个重新构造的梦,和明晰梦相比自然会有很大的区别,无论感受还是记忆都是。

    换句话说,梦者们所做的明晰梦,完全扭转了这个过程,不是以回忆,而是以和在现实中一样的清醒意识经历整个梦境。

    如此一来,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卫昕出神地望着教室里的其他人,开始幻想他们的梦。

    自己有多久没做过原来那种正常的梦了?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已经几乎要忘记了啊,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上午的课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在最后勾了作业。还没到午餐时间,卫昕便背起书包,和舍友们一道回了寝室。

    其实卫昕现在想睡觉。他的作息时间十分不规律,像是刚才上课,本来应该是用来补觉的时间,对于并不勤奋却也算不上懒散的多数大学生来说,早上八点起床已经算是起得偏早,上午的前两节课自然是用来睡过去的。

    可惜卫昕没有正确安排时间,到了10点多的时候往往就是他犯困的时间,而这时大家一般很难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睡觉,就放弃在寝室内聊天听音乐看电影,于是他只好在那里纠结。

    但只要稍微改一下习惯,容忍某些小事,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如意。可他好像还处在青春叛逆期一样,自我意识过剩,完全以自己的感受和需要为中心,明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也偏不愿意改,如此,他也算是给自己找罪受了。

    过了一个小时,赵亮忽然叫道:“吴凯迪,订不订外卖?”

    “到时间了吗?好吧,开始订,你要什么?”

    “帮我也订一份。”

    “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