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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你是地球这样不懂修炼的乡野之地的土著,也许不知道修炼一道有多少艰难困苦,需要多少奇遇机缘,哪怕一丝一毫的粗心大意就可能身死道消。现在你占着外门二师兄这样待遇优厚的位置,多少人眼红,多少外门弟子心里嫉恨。在我们修炼界有一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折之。你的现在性命就在旦夕之间。”

    “还请李师叔教我?”无缘无故的被一个人跑到住处,信誓旦旦的告诉你,你命不久已,李浩心里当然大为不爽,但是在这个人事内门师叔李道然,还是不敢放肆。

    “两种选择,一是放弃外门二师兄的位置,脱离这二师兄位置的争斗,也就没了性命之忧,但是修炼一途本是勇猛精进,这样一来也就失去了武道上进阶机会。二是要让那些外门弟子都知道,你李浩不是谁都能动的!”语气咄咄逼人,大有‘你如果不听我的,死亡就在眼前’的气势。

    李道然负手站在小桥上,遥望溪边柳树随风飘扬,良久以淡然而又不容质疑的语气道。

    “归顺慕容盛公子,我可以为你谋个大好前程。最好的修炼条件,最尊贵的地位,最美丽的女子都在你的眼前。否则没有真心护着你的强大靠山,以你在家族内的根基,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你这二师兄的位置如何能保的住?”

    “但是我已经投效了慕容泓公子。”李浩看着李道然那副自作高深的样子,很有一脚把他踢下河的冲动。这李匹夫哪里有一点诚信来招安自己,说的话都是口惠而实不至,摆明了把自己当一个小棋子来摆布。

    李道然并不了解地球人,特别是华夏民族的性格,在这个民族里,说不上人人都是大智大勇无所畏惧之人,也出过许多贪生怕死,贪慕虚荣,喜好荣华之辈。但是同样也出过许多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英雄大豪杰。李浩算不上什么大英雄,也跟豪杰搭不上边,他也喜好富贵,喜好权势,但是他有自己作人的底线。他永远记得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教导他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牢牢的把这句话记在心中,所以李道然的威逼利诱并不能在李浩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

    “哼,你要知道盛公子虽然是慕容家这一代第十八公子,但是他是慕容世家嫡长子慕容辉煌的亲弟弟,如果你服侍盛公子,以后大公子继承家主之位,你就必然飞黄腾达,你要知道机遇可遇不可求的道理,这样的机遇,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慕容泓何德何能和大公子争,他母亲只是个侧室,能有什么作为?还妄想能继承大位,真是不自量力!”李道然收回远望的目光,盯着小溪下的游鱼,骤然一股冰冷压抑的气势从他身上汹涌而出,惊的桥下小鱼四处乱窜。

    “似尔等外门弟子,在我眼中犹如蝼蚁般,高空的雄鹰怎会因地上蝼蚁而侧目,高山怎会刻意俯视小土丘。我这番邀请,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莫要自误!”李道然骤然转过身来,死死的盯住李浩,双目含霜,青光四射,仿佛一对利剑要把李浩刺穿。

    李浩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中,呼吸困难,全身刺痛难当,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李浩才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什么是多么的脆弱,就像风中的残烛,李道然随便吹一口气都能把他熄灭。本来因为修为提升带来的信心与骄傲,瞬间土崩瓦解。不自觉间,背后的冷汗就唰唰的冒出来,片刻间就打湿了后背。

    李道然见李浩低头不语,微微一笑,空气中气势一缓,“我知道,有些时候年轻人总是有些所谓的原则,一些惹人发笑的坚持,但是小伙子你要明白,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谈论什么是坚持!现在,你选择投效还是死?”他的语气很缓和,但是杀气腾腾,整个小院都充满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李浩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就会迎来雷霆一击。

    低头不语,冷汗渐渐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恍惚间李浩就要开口答应下来。他心里不由的自嘲一声,刚刚自己还想着誓死不从,决不做一个遇到危险退缩的贪生怕死之徒,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怕的要死。实在可笑,可笑!可笑啊!

    “父亲,我愧对你的教导啊!”李浩心中暗叹一声,只感觉一股热气闷在心头,心痛难当。父亲是他一生崇拜的偶像,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刻印在李浩的心中。

    恍惚间,他回忆起父亲站在小山坡上讲述“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时高大的背影。

    “浩儿,记住,言之非难,行之为难,守之最难。心中的道理,如高楼大厦,千万要守住本心,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一旦你屈服于外物,犹如高楼毁于基石,大厦必然轰然倒塌!”

    “浩儿,心中之道,不惮死!”

    “李浩,生死一念之间,莫要自误!”李道然轻喝一声,犹如闷雷。

    李浩扬起头来,脸上惨白,眼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他嘴角微扬,忽然轻笑一声。

    “不知道师叔有没有听过我们华夏名族的一句古话?”

    “哦,还有什么花样?”李道然浓眉一缩,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的声音淳朴敦厚,仿佛是小学生在朗诵课文一般,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坚信不疑。

    “好,好小子,是老夫小觑了你!不过有骨气的人都死的早,你道老夫不敢杀你么?”李道然气势猛的一盛,以他为中心的三丈内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一般。

    李浩胸前后背的衣襟渐渐凝上了一层白霜。

    李浩双眼依然盯着李道然,眼中依然坚定,不为外物所动,他忽然展颜一笑。

    “你不敢的。”语气平淡。

    “哼!”李道然冷哼一声,大袖一拂,身形一闪已经出了李浩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