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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听得韦斯礼来了慈安宫,破坏了沈嫣与李承茂的“私会”,立马从偏殿佛堂赶回了正殿。

    面对韦斯礼,她有些说不出的心虚感觉,好似一个与世无争受眼前人敬重的修佛之人,忽然有一天被发现了原是个居心叵测之辈。

    “太后娘娘这是意欲何为!?”果然,韦斯礼发怒了。

    “贤王求着哀家,要哀家安排他与西皇后见面……”

    “微臣倒是不知,您对贤王还有这份爱心!”韦斯礼更是气恨。平复了心绪,他才好意提醒:“以后不可打西皇后的主意。您难道不知,现在整个后宫的人都不敢招惹她?便是东皇后,也消停好一阵子了。”

    韦斯礼从未用过这样严肃的口吻与太后说话,以至于太后一时之间竟是无可适从。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个韦斯礼为何借着讲佛的由头总来探望自己,便是她以为的自己的亲生儿子李承启来看她的次数,也没有他多。他一直对自己敬重有加,言语里时常充盈着关怀。但这一次,他因自己的行为动怒了。

    “莫不是连你也被那沈氏贱人给迷惑了不成?”

    她突如其来的提问,使得韦斯礼更是不悦了,像是被人窥视了隐私一般!“我如何会被她迷惑?”激动之下,竟连“微臣”这样的自称也忘记了。

    太后不禁发笑。

    男人的心思,她岂能看不穿?她听说他救过落水的沈氏,也听说那日儿子命在旦夕险生兵变,是沈氏和他攀谈过后,他才转了风向没有反了!

    沈氏啊!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夺走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心,现在又要夺走这个一直以来温柔关怀自己的这个男儿的心吗?

    太后第一次发现,嗅到这一切,她心底竟是这样难以隐忍,难以平静!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儿,他嘘寒问暖的话语,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极了自己那早逝的夫君。

    自打他闯入她的生活那天起,自打自己的儿子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天起,她就离不开他了。

    她好怕会失去他,好怕那个沈氏会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太后娘娘好自为之,微臣告退。”韦斯礼再无心思陪她,这就要离开了。

    “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是为何啊?”这个问题,太后不止一次问过,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强烈地想要知道答案。

    而韦斯礼也是头一次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像是一个长辈会有的眼神。他几乎看到,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依恋。

    他几乎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慌了神,麻利避开,皱起了眉头,“不过是与佛有缘。”想了想还是直视她,警惕反问:“不然您以为是为何?”

    太后愣了愣,自然不会瞎说什么离经叛道之言。“自然……哀家以为你当我是你母亲。”

    是母亲。韦斯礼心下一松,不禁走上前去,搀扶了她坐下,又亲手给她奉了茶。“微臣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您贵为太后,天子之母,微臣不敢僭越。”

    爬了皱纹的一双手赫然就在眼下,太后的脸也红了。她暗暗一声苦笑,转了话题,“哀家听说,你至今未有娶妻,不知有何打算?”

    “天下未能一统,微臣还不思娶妻成家。”韦斯礼心志高远,是盼着某一天大周能灭了南诏,一统天下的。

    太后没再说什么。他不想娶妻,她倒也欢喜。

    却说沈嫣“私会”李承茂一事,还是传进了李承启耳里。当日的情况,他找苏游一问,便知晓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