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客厅内的座机叮铃铃响起,他走了过去,一手摘起话筒,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就听见了对面的河东狮吼。
  “贺执遇,你那狗窝还不让人整理了是不是?”
  他削薄的唇紧抿,叫了一声,“姐。”
  贺炽夏在那头撇了抹笑,“苏南绣庄那一批的绣线,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她最擅长打蛇打七寸,也就是贺太太才会跟贺执遇好言相劝。
  “什么意思?”
  “听不懂啊,我让人扣了。”
  贺执遇的眉头拢成川形,“谁让你这么干的?”
  “谁还能做得了我的主,当然是我自己。”
  二十年前贺家遭遇巨变,贺太太伤心崩溃,家中尚有幼子,而外头又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当时未成年的贺炽夏挑起了重担,经过一年魔鬼训练后勉强撑起贺家,一路来也算是血雨腥风,才成了如今的女霸总。
  “妈不是给你找了个姑娘吗?你让人留下来,要不然我让你从今往后买不到一根绣线,你给我试试!”
  贺执遇一口呼吸卡在了喉咙里,目光扫至宋相念,“我不需要别人到我家来。”
  “有本事你把自己狗窝弄干净啊!”
  贺执遇两根手指掐着眉中心,“我知道了。”
  “别跟我耍什么小心思,贺太太要再来跟我告一次状,我就收拾你!”
  那边干脆利索地挂断通话。
  贺执遇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宋相念走到沙发跟前,“小贺先生,我可以开始了吗?”
  贺执遇挂上座机,压根没有睬她的意思。
  宋相念一头钻进了衣帽间,一个人的房间设置情况,其实就代表了他的心理状态。
  她将全部的橱柜门打开,贺执遇的衣服色调很单一,非黑即白,倒不用做多复杂地规整。
  她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塞满了黑色的内裤。
  贺执遇坐在餐桌前,刚吃了两口东西,陡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椅子,他快步往房间内走。
  一脚踏进去没看到宋相念的身影,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贺执遇走到衣帽间门口,看见宋相念站在那个抽屉跟前,她正好瞥见一抹艳色,还奇怪这色调怎么格格不入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急促传来。
  宋相念伸手将塞在角落内的东西拿出来,她两手拎着展开,一根大象的鼻子就差跳到她脸上。
  她仔细一看,这就是条内裤,只不过前面做了条立体的象鼻子,橘红色的布料上还写着‘我很强’三个字。
  贺执遇一把将内裤抢过去,他将象鼻子捏在掌心内,捏得它再也不能乱跳乱动。
  他将手背到身后,“你乱翻什么?”
  “我没乱翻,它就在抽屉里。”
  贺执遇的表情很怪异,眼底藏了些恼怒,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的。“这不是我的东西。”
  “噢。”她显然不信啊,这么大的屋子里不就住着他一个人吗?
  贺执遇没什么好解释的,可她看到宋相念挽着嘴角在笑。
  他这就不乐意了,“你笑什么?”
  笑话他是不是?
  “对人笑是基本的礼貌嘛。”
  贺执遇真的很烦贺炽夏,觉得她就是一个大魔头。
  贺炽夏看这弟弟的性子太沉闷,怕他越陷越深,时不时就给他个惊喜。
  今天是恶趣味的内裤,明天是裱着三点式的蛋糕,派送人员一度以为这独居的帅哥是个变态。
  他走到门口,将那玩意丢进了垃圾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