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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相念要不是溜得够快,这会恐怕就被人堵在男厕了。
  她胸前挂着一块备用的胸牌,上面写着宋全安的名字,只不过照片换成了宋相念的,要不然门口的人也不会放她进来。
  她打宋全安的电话,还是关机,说不定又在哪个角落醉死了。
  宋相念一路找到五楼,这次苏绣大赛的盛况她早就在电视上了解过,三年才举办这么一次,规模自然庞大。
  大赛举行到今日,正好是第七天,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就为了看‘金绣奖’花落谁家。
  “您好,这边请坐。”
  礼仪小姐过来,引着宋相念就要去座位上。
  “不用,我不是……”她只是来找人的。
  “一会就到评选环节了,”能进展厅的都是拿了邀请函的,礼仪小姐自然不会怀疑宋相念,“四周都是媒体,您这样站着……”
  宋相念想转身离开,却看到两个保安将门给关上了,她只好跟着礼仪小姐往前走。
  第一排坐着参赛人员,宋相念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他坐在那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展厅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这几日收录的一些画面。
  礼仪小姐一看贺执遇身后的位子是空的,便让宋相念去坐。
  后面有轻微的动静声传来,贺执遇并未回头。
  宋相念再度抬眼时,那一帧画面正好是属于贺执遇的。
  每一位参赛人员都有一间独立的创作室,彼时夕阳西斜,贺执遇坐在绣绷跟前。旁边的案台上放了一个香炉,其内一点红透的烟星掐着袅袅上升的白烟。
  边上有人惊叹,“好一个美女啊!”
  宋相念看了眼贺执遇的方向,“是啊,真漂亮,美极了呢。”
  贺执遇下颚线一紧。
  宋相念望向屏幕,视频拍摄于第二天,绣品还未成形。
  画面中的贺执遇依旧戴着面具,穿针引线的手指细长,宋相念静下心来,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将刺绣二字同男人联系在一起。
  可如今仔细一看,这画面居然这般美不胜收。
  一名评委拿了话筒站起身,“真是难得,这里不光出现了散套针、抢针、辫子针,居然还有融针绣。”
  这些太专业的词,宋相念不懂,但人群中传来了几声议论。
  “这人就是H
,据说会四十九种针法,且每一针都出神入化,这哪是来比赛的,这是来炫技的。”
  宋相念不知,贺执遇原来还是个隐藏级大佬。
  她身边坐了一位年迈的老奶奶,穿着一身精绣的旗袍,只听她轻轻说了一句。
  “见微知著,一根细针劈出一缕48叉,真好。”
  宋相念盯着屏幕里的贺执遇,是啊,真好,看他一针一线从容淡定,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样,唯有炉中熏香四溢。
  沾染了夕阳的美,贺执遇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柔和了他眼角眉梢的冷。
  微风轻拂,宋相念余光看见自己炸起来的那一撮毛。
  作品已经完成裱框,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一眼望去,贺执遇的那一副清淡素雅,没什么特别之处。
  一看就要输了,宋相念将自己的头发压下去,输的好。
  作品被一一呈现在台上,琳琅满目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