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陆姜对你是真的很崇拜,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你这才出来几天,他天天问着要给你寄东西。”叶淮穿着羽绒服羽绒裤,追在袁星洲身后,“你不拍个照给他看看吗?”

    秋去冬来,大雪又至,袁星洲接了新戏,在东北拍电影。叶淮过了初试,已经收到了五月份复试的邀请,于是带着莎士比亚一块来陪他,俩人在冰天雪地里聊天。

    《窗外见雪》的专辑销量远远超出了袁星洲的预料,他以前还担心贝斯唱片会赔钱,如今看来,李芫不亏是李芫,当初拍板让他放开去做,如今不到一年,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尤其是他写的同名主打《窗外见雪》和陆姜写的《星河》,差不多屠了所有的榜单。

    袁星洲来东北拍戏,从南到北,坐出租时听的车载音乐、去超市买东西听到的背景歌、机场餐厅放的纯音乐……几乎全都是这两首换来换去。于是公司卖版权又卖了不少。

    又有人慕名找他写歌,袁星洲自知水平有限,便把陆姜推出去了。

    小陆同学自然十分感激,拿着袁星洲当师父,在网上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买一份给袁星洲送过去。后来得知李遇给袁星洲接的电影角色是一名滑雪运动员,需要提前一个月过来集训,更是跟老妈子一样操心,买护具买零食,托别人给运过来。

    一来二去,叶淮便有意见了。

    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有点吃醋,因为《星河》是那张专辑里唯一的一首合唱,而陆姜的词曲显然都是写给袁星洲的。

    当初歌曲才上线,便有不少音乐人称赞,说这首歌十分精致,编曲高级,情绪饱满,可见制作人的用心。又讲音乐是感情的载体,陆姜跟袁星洲的演唱细腻动人,由此可见俩人感情非同一般,陆姜表达的情绪是温柔又澎湃的。

    音乐人聊这个,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然而粉丝们却不懂什么编曲高不高级,音乐精不精致,一听俩人感情好,又觉歌曲好听,陆姜虽然不帅,但也萌萌哒,于是纷纷磕起了“陆星CP”。

    淮洲粉看着老夫老妻大概有些腻,不少人在墙这头探头探脑,叶淮见状更是被气够呛。

    然而他又不会写歌,唱歌也是大白嗓,如今闭门深造,能作妖宣示主权的机会也不多,只能暗自生闷气。

    袁星洲穿着滑雪服,膝盖上绑着小乌龟,腰上又绑了个大的,正小心翼翼地自己练。这会儿叶淮醋意熏天,他便假装不懂,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照片?不是已经发过了吗!”

    叶淮一愣,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发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发了啊,发了好多。”袁星洲道,“不信你看看。”

    他现在还是初学阶段,因此找地方练180度转向,并把东西都放在了叶淮身上。

    叶淮眼珠子转了转,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又实在好奇,于是一边往外掏手机一边假惺惺道:“你的手机,我这样随便看是不是不太好……你不讲究隐私的吗……”

    嘴上说话,手里解锁倒是解地很麻利。

    袁星洲好笑地看他一眼,用雪仗撑着做了个漂亮的转体。又摸索着推进滑行,慢吞吞滑走了。

    叶淮对此浑然不觉,他低头忙着翻袁星洲的微信,然而打开一看,顿时美了——袁星洲的确给陆姜发了几张照片,但都是偷拍的他。陆姜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对着叶淮的照片一顿夸,夸来夸去,袁星洲反倒不给看了。

    袁星洲:“长长见识就行,看多了对你们不好。”

    陆姜:“咋讲呢?淮哥这气质多绝,有什么不好的?”

    袁星洲:“就是太绝了,怕你们的标准提太高,又找不着酱婶儿的。”

    陆姜:“……”

    叶淮:“……”

    叶淮嘿嘿笑出来,往上戳开偷拍照看了眼,欣赏了几秒自己的美貌,这才得意地退出来。

    然而这边窗口才关,朱月明正好发信息,窗口又浮了上来。

    朱月明:“你在长白山吗?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那边的滑雪场做教练,需要的话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

    叶淮:“……”

    叶淮虽然对朱月明没好感,但也知道这人对袁星洲不错。而袁星洲现在的确缺教练,剧组给他请的那个水平一般,还不如自己教的好。

    然而袁星洲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叶淮抬头张望,一边找人一边又忍不住看朱月明之前的聊天。

    而让他意外的是,朱月明跟袁星洲的聊天很少。上一次的对话竟然是几个月前,袁星洲的专辑刚发布的时候。

    朱月明:“《窗前见雪》这首歌太浪漫了,是属于BossaNova爵士吗,听起来很慵懒很有情调。”

    《窗前见雪》的确是有爵士的温柔和拉丁的轻快,但它更为民歌化,让袁星洲演绎得有种清纯的性感,跟小野丽莎的感觉不一样,因而很少人会联想到这些。

    叶淮没想到朱月明竟然什么都懂,顿时危机感又起,紧张地往下翻。

    “有一点爵士的因素。”袁星洲道,“谢谢班长。”

    朱月明笑:“该是我们谢谢你,这样的音乐太让人享受了,听着听着就想跟着摇摆,甚至想谈恋爱。”

    袁星洲:“听了真的会想谈恋爱吗?”

    朱月明:“是的。”

    袁星洲:“太好了,我写的时候一直想着淮哥,还怕写不出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