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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哥,我想回家,我们逃跑好不好?”

    边上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流着泪向我哭诉着。

    “妳不想活了!逃?妳能逃那里去?难道妳想跑到这深山野林里去喂老虎?”

    我吓了一跳,这小子的想法实在是太有创意了,我扫了一眼远处的靠墙的床铺,强自压抑地劝说他道:“彭拯,妳也不想想妳到部队来是干什么的?就是来锻炼的啊,没事的,死不了人,熬过这三个月就好了!”

    部队的营房,也就其实和我读书时的宿舍差不多,只不过更夸张了一点,一个房间大约有我们一个教室那么大,一个房子里分上下铺,就可以住一个新兵排三十多人了,当新兵排长的班长与我们同吃同睡,与其说是便于管理,不如说是便于他们来折磨人了。

    我分到了新兵连三排,排长当然就是那个乔春南,现在已经被我们暗地里起了个外号叫‘乔阎王’了,在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营房内,他就是这里的王,而且是比小鬼还难缠的阎罗王,而小屁孩彭拯很不幸,也被分到这里与我患难与共,正好睡在和我靠头的上铺。

    “可是,我我一天也受不了呜呜!”

    这小子倒底是个孩子,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作为在城市里娇生惯养的我们又何时受过这种苦呢?他呜呜地在我边上的床边闷着军被直哭。

    “受不了也得受,乔阎王越盯着我,我就越不服气!”我咬了咬牙向他打气地说道:“我就不信斗不过”

    “谁!谁就寝了还在说话?是不是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就去外面跑十圈再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阎王’的声音从墙角那里吼了出来,随即就是一个手电筒的巨光打了过来,我咬了咬牙,趁着夜里谁也看不见,我恨恨地瞪了那个方向一眼止住了声音,而彭拯这小子更是吓得连哭声也没了。

    这才是新兵连的第一周,我就已经对这里开始变得深恶痛绝了,天哪!这里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这根本就是活人受罪的炼狱,我现在脑里除了就是坚持熬下去的意念之外,我已经不报能有任何快乐可以去寻觅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正是我此时的写照!

    站军姿,很庆幸我们新兵训练的时间是冬天,很少有机会享受太阳公公的热情,可是让妳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妳就会体会到原来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再加上边上有个一个尽地叫着,挺胸、吸腹、夹紧屁股的‘乔阎王’时,妳就更加感觉如同接受酷刑,也难怪彭拯他会受不了了。

    乔阎王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竖棒,突然在某个人的手臂上拉下,张开了就说明妳没使劲;用膝盖在妳的后面的膝弯上不轻不重的顶一下,如果一顶妳就弯腿,那么就说明妳的腿没用上力了;再趁妳不注意在妳的屁股上轻轻一掐,一手的软绵绵的肥肉,那就说明妳没有夹紧屁股。

    那么好,妳们就有幸中奖了,妳们的奖励就是继续站两个小时,如果时间刚好碰到吃饭那个点,对不起!妳就准备为我们艰苦的陆军再节约一点粮食吧。

    “偏头,向左,向左!我让妳小子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