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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睡了很久……

    重漪猛地坐起来,春夜搂着她,四人坐在那高台上,背靠着那封棺材。

    她头痛欲裂,感觉灵魂还在被撕扯着,但被琴音安抚后,勉强平定了些许。

    鸣九缓缓停下,转头朝她露出一个笑容,“重漪妹妹,你终于醒了。”

    “我晕了多久。”

    “我们坐在这,已经等你半日了。”

    重漪睁开眼,困倦的目光扫过三人,嗓子因长期未喝水而显得沙哑,“他,他呢。”

    一醒过来就找那恶鬼?

    辛玚冷哼一声,玄紫色的眼瞳中满是不耐烦,“走了呗。”

    重漪点头,勉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她看向身后那口棺椁,问:“想来,这口棺材就是封住她们的法器。现在符镜已经离开,我们该怎么把这口棺材打开。”

    辛玚用斩邪剑点了下那棺椁,道:“让开,我来。”

    重漪往后退了一步,看他面颊苍白的虚弱样子,忍不住说:“你行吗。”

    辛玚先是给她输了那么多灵力,后面又对抗符镜。他本就需要充足的灵力来蕴养分魂,她怕他损伤太过,本体受伤。

    “这棺椁上面有酆都司的咒术,你们解不开。”辛玚垂目,指尖蘸了点棺椁上的朱砂,道,“应该是凌霄下的。酆都司用来囚禁灵魂的咒术,囚魄。”

    他缓缓收回手,道:“这咒我也解不了,我姐可以。但是,”

    重漪神情凝重,接着他说:“这是死局,我们无法出不落城,自然也没办法联系到中州的人。”

    春夜颦着眉头,问“没有别的方法吗?”

    辛玚摇了摇头,“囚魄乃是极其恶毒的咒术,即使是在酆都司,也只有酆都司主和个别的属官能掌握,阿姐从未告诉过我此咒术。”

    “凌霄从前是酆都司属官,所以才知道此咒术。没想到,他会将如此恶毒的咒术用在这里。”

    “可是,凌霄三百年前叛逃出中州,这个棺椁应该有千年历史了。”重漪用手指磕了磕棺盖,问。

    “是加固,别的术法好解。但解了再多也没用,它拦在最后,我们毫无办法。”

    怎么办……

    几人沉默。

    重漪也陷入沉思。

    突然,灵光一现,她想起件事,“萧霁安不是离开了吗?是不是因为他是鬼,所以能离开不落城。”

    辛玚哈哈两声,俊美的脸上浮现些许无奈,摇头道:“你觉得呢,妹妹。若灵魂可以自由出入不落城,符镜又如何会在这躲了一百多年。萧霁安能离开是因为他很强,我早就说过,他强得不像下界的鬼。”

    “分魂形式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符镜也不是。所以他才能离开不落城。”

    “可……”重漪疑惑,抿了抿唇,奇怪地问,“萧霁安生前和春夜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在命书中,连修仙都不能,为何他死后却成了这么厉害的鬼。”

    “或许是因为天赋?”鸣九笑眯眯地提醒道,“修仙有根骨天赋之分,也许做鬼也是的呢?是因为萧兄他特别有天分吧。”

    “我同意你说的,但……”辛玚眉头深深地蹙着,终究还是把自己在他身上发现魔气的事说了出来。

    他长呼一口气,捏了捏鼻梁,疲倦道:“我在他身上发现了魔气,萧霁安绝不简单。”

    “魔?那又是什么。”春夜只了解下界的一些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魔这个词,忍不住问道。

    就连鸣九也兴味地挑起了眉,发出长长的疑问,问:“我倒也没听说过这个,是与妖族类似的吗?”

    魔这个种族极其神秘,千年前曾出现在中州西境,与中州商议共通有无的事情。但千年前山海之乱,波及到魔族前来议事的官员,便退出西境之外,千年间从未再出现。

    重漪年龄小,对此事只有模糊的记忆。闻言也不禁颦起眉头,问:“魔?怎么可能,萧霁安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辛玚叹了口气,说:“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测而已。先不提此事了,还是需要先找到出城的方法。”

    “我倒有一个办法,如果活物无法出城,那死物呢?”春夜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木偶,放在几人面前。

    重漪捡起它,端详半天,若有所思道:“倒是可以一试。”

    言毕,看向辛玚和鸣九,询问他们的意见。

    “可以。符镜已被萧霁安打散两魂,暂时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试解除咒术的方法。”

    几人来到城墙前,春夜从包中拿出她从炼魂师那里顺来的的木偶,描眼画唇后,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它爬上了城墙。

    小木偶攀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越过了城墙,成功落在城外的地上。

    春夜神色微松,长呼一口气,有些欣喜地对他们说,“成功了,真的可以出去。”

    “可还有个问题,中州和下界隔着雾海,这么小一个木偶怎么游过海啊。”

    说完,几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