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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嬷嬷是过来元宵节之后到的盛家,在盛家待了二十天不到。

    送走孔嬷嬷之后,这个新年的正月也就过去了。

    进入到二月之后,在汴京城城中最热闹的话题,也就只剩下一个,科举最重要的一关省试。

    “长枫,交代你的这些都记住了吗,进贡院之后好好考,不要慌张,心态放的平和一点,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行。”

    盛老三要科举,盛长柏这个有科考成功经验的哥哥,怎么都该到贡院送考,然后嘱咐一番。

    虽然知道盛老三的水平,能考中的概率基本没有,但参加一次省试,也不能没一点收获,积累一些省试的经验也是好的。

    “二哥哥,就连你也觉得我正常发挥,就能高中是吧?你们放心吧今科我必高中,你们就等着我金榜题名吧!”

    盛长枫自信的说道,这个心态跟其他的举子比起来就已经赢了大半。

    大概是开封府的解元,都没有盛长枫的这个自信。

    “...”盛长柏:“进去吧...我相信你有金榜题名的那天。”

    盛长枫要能上进,以盛家能提供的师资以及各种资源,考中进士还是很有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盛长枫要考多少次了,如果参加个十次八次的科举。

    等到四五十岁,中个三甲进士,做上一两任八九品的微末小官。

    除了给盛家书香门第的门楣,增一点色,实际意义已经不大。

    “祝三哥哥鱼跃龙门,蟾宫折桂。”

    林檎霜是一个小妾,不方便出面送考。

    但是墨兰,还是代表着林栖阁,过来贡院门口,为长枫送考。

    “祝三哥哥,金榜题名,功成名就。”

    能不能多考中一个进士,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

    另外两个兰,也被盛紘拉着过来给长枫送考。

    如兰苦着一张脸,很不情愿的对长枫祝福着,一副不大希望长枫高中的样子。

    明兰脸上没有表情,敷衍规矩以对,对长枫科举这个事的态度,就是于已无关。

    什么兄弟和睦,姐妹齐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个兰直接就忘了大半。

    孔嬷嬷一番话,就让三个兰完全改变那也不现实。

    以后还有的教育,一共就三个兰还是三个妈生的,三个妈互相之间还有嫌隙。

    王若弗和林檎霜之间还好一点,只是一些口头上争风吃醋,偶尔王若弗给林檎霜几个嘴巴子,还有解开的可能。

    林檎霜和卫恕意之间仇怨就大了,林檎霜多次想要暗害卫小娘母子性命,完全没有解开的可能。

    生母之间是这样的关系,指望三个兰相互之间亲密无间,姐妹情深,那也不太可能。

    盛长柏只求三个兰之间,能念着点血脉之情,能有一个表面和谐,不相互内耗就够了。

    ...

    省试的三天,汴京城里还比较肃静。

    等着这一万多的举子,被从贡院放出来之后,汴京就又比之前,更闹腾了几分。

    之前还有一部分考生,在家里,客栈,民宿,安心的备考,只有一部分在忙着各种文会交际。

    省试过了之后,剩下的只有殿试。

    一万多人里面,只有三百多人需要参加。

    殿试又是只排名次,轻易不会罢黜。

    没有了考试的压力,这些举子们就只有放松了。

    在盛家盛老三参加过省试之后,就彻底放了羊,放飞了自己。

    在家里憋了半年,差点把人都给憋坏了。

    勾栏瓦舍,青楼楚馆,吃喝玩乐,夜不归宿的玩个痛快。

    已经约束了盛老三半年,现在考试结束。

    盛老三要去看看歌舞,玩玩歌妓,盛紘也就撒手不管,让盛老三彻底的解压放松。

    盛老三肆意潇洒到了省试放榜才算是结束。

    放榜这天,盛长柏下衙之后,刚进家门,就感觉到家里的仆役,丫鬟婆子。

    安静,安分了不少,偷懒摸鱼的不见了,窃窃私语的也没了。

    整个院里就充斥着一种低气压,所有人的脸上,就都写着长枫没中。

    直到走到王若弗的威蕤轩的时候,气氛才为之一变。

    院子里面的气氛就是轻松,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就知道这个小兔崽子考不中,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成色,一个小娘养的,也想考中进士...”

    离的近了之后,就从屋里传来了王若弗若有若无的声音。

    “母亲,还请慎言,父亲可听不得这种话。”

    盛长柏推门进去说道,王若弗对林栖阁一屋的三个的恶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平常时候,因为盛紘就是庶子的原因,王若弗对说话这方面还是挺注意的。

    看的出来,长枫去参加省试,真是给王若弗带来了不少的压力,压力大到让王若弗已经快绷不住了。

    长枫如果也考中一个进士,王若弗面对林檎霜,就又什么优势都没有了。

    “母亲,三郎也是你的儿子,也是盛家的儿子,你怎能说出来这种话。枫哥儿如果中了进士的话,也是盛家的荣耀。”

    该劝还是要劝的,正经大娘子自该有一番大娘子的气度。

    这些话,实在不适合王若弗来说的。

    “哎幼,柏儿,你吓到我了。我只是一时激动,失言了。”王若弗也知道话不该说,被吓一跳。如兰的做事风格,就是跟王若弗学的。

    道理不是不懂,规矩不是不知道,但就是骄横惯了,不去搭理那些道理和规矩。

    正了正神之后,王若弗继续的说道:“说是不能说,但是柏儿你可不能真湖涂,你父亲本来就偏心林檎霜那小贱人的一对儿女,他要再考中进士,以后那还有你什么。”

    还一副为盛长柏操碎了心,用心良苦的样子。

    “母亲,这又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又不贪图家里的这点家业。家里的这点家业,哪有家里再出一个进士对家族重要。再说了,父亲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就是三郎中了进士,也影响不到我什么的。”

    王若弗这种想要内耗的想法还是要不得的。

    尤其是盛长柏和盛长枫之间,完全不需要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