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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的时候,大熊早已经不知踪影。

    我刚洗漱好的时候,看见大熊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包子回来了。

    大熊神采奕奕地说:“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

    我没理睬他,因为我确实还没缓过神来,还困着呢,大熊一整晚都在呼噜,我以为坐了一天的火车,我会忽略掉大熊的呼噜声,实践证明,我低估了大熊的呼噜声,整夜我就在不停地数着大熊的呼噜声,以至于睡着以后,他得呼噜声在梦里变成了“呜呜”的火车鸣笛声。

    大熊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豆浆,一脸谄笑,从他这一副欠扁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有事情求我。

    果然不出所料,大熊狮子大开口道:“小澍,借我五百块钱。”虽然我已有心理准备,但知道他要向我借钱时,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好奇地问他:“刚来学校,你借钱做什么啊?”

    大熊见我很好奇,熊的本性全露,嘿嘿一笑说:“你借给我,我就告诉你。”

    居然还有这种借钱的方法。

    我拿过大熊递来的豆浆,喝了一口,“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借呢。”

    “就帮兄弟一忙吧。”大熊表情依然是一副欠扁的熊样子。

    “五百没有,有五十。不过有利息啊,一天十块。”我只是不想借给他,但想着刚来学校,自己举目无亲,说不定哪天还有事情求他帮忙呢,不能因为借钱破坏团结的氛围。

    “黑,真黑。没看出你长得很白的,心眼真么黑。”大熊虽说嘴上不情愿,但还是拿走我兜里的五十块钱。

    大熊拿着钱就跑出宿舍。我尾随其后,一直跟到了1号食堂边。

    1号食堂前面是通往女生宿舍的主干道,只见主干道上到处挂着横幅。原来是学校里的各个社团纳新,大熊走到后面挂着“校篮球队”横幅桌前停下。

    大熊对一个拿着篮球转圈炫技的高个男生,男生一脸痘痕,但是长相帅气,大熊很客气地深深一鞠躬,说:“学长,请问我可以加入篮球队吗?”说完大熊报以一个憨厚的笑容。

    大熊一直想加入篮球队,因为在高中的时候,大部分的女生都崇拜会打篮球的男生,据说,打篮球的男生都很帅气,大熊也一直想成为这样的男生,希望自己加入篮球队后,有很多崇拜他得女生。我觉得大熊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女生其实喜欢的是长得帅气而又会打篮球的男生,而不是打篮球长得不帅气的男生,恰巧大熊属于后者。

    看到大熊这副谄媚的模样,我就有跑过去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同学。你喜欢演话剧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右后方传来。

    凭直觉,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我出于这样的判断是根据我多年阅读小说的经验来推理的。

    就在我转身看到她的一刹那,我才领悟到小说毕竟是小说,艺术永远是高于生活的。因为她没有想象中那么漂亮,但也不是那种装饰他人恶梦的角色。

    大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笑嘻嘻地对那女生说,说:“你们是话剧社的吗?”

    “对啊。”女生点点头。

    “他以前是我们中学的话剧社长。”大熊用手指着我说。

    我心想,这大熊吹牛也不打草稿。我除了知道“话剧”这两个字怎么写以外,我对话剧一无所知。

    “真的?那你加入我们话剧社吧,我们准备排练一出话剧呢,正缺人呢。”女生似乎很相信大熊的话,一副求贤若渴的眼神看着我。

    “你别听他胡说。”我开始辩解。因为我知道如果再不出来澄清,还指不定这小子还会说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你就别谦虚了。”女生居然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这个……我”

    “你在这上面登记,签个字吧。”女生拿出一张登记表,让我在上面登记签字。

    “你怎么这么磨叽啊。签啊!”大熊俨然成了我的经纪人,立马夺过表,帮我填表。

    “你叫欧阳小澍啊。名字很好听啊。”旁边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生突然走上前来,看了看大熊在表上填的我的名字。

    说实话,这个姿色衣服的女生要比先前那个漂亮的多。

    “这是,我们的话剧社副社长,刘艺。”刚才让我填表的女生指着紫色衣服的女生说道。

    我看了看面前这位叫刘艺的副社长,说实话,长得清秀,俊秀的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最让人感到亲切的是她一脸灿烂的笑容。

    填完表后,大熊就一直缠着刘艺说话,我一言不发地站着听他们聊天,一个小时候,刘艺确实不耐烦大熊的软磨硬泡,转身对我说,“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上午在文学院三楼会议室开始排话剧,国庆要在学校公演,记着准时参加。”

    说完礼貌性地给大熊打了声招呼就径直离开了。

    大熊本想起身去追刘艺,我一把拉住他,说:“大熊,你傻啊,你看不出她不愿理你啊。”

    大熊看了我一眼说:“你看到没,她戴得是黑色的胸罩。”

    我不得不佩服大熊的眼里,但我更佩服大熊的脸皮,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俨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知刘艺戴了一副黑色胸罩的事实。

    周围一圈人都被大熊的声音给吸引过去,我感觉到阵阵的目光向我们聚过来,我怕被人误解刚才那句话出自我的口舌,在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惨无人道的决定,我提高了声音说:“你吼什么吼,就你眼睛好使,跟你这样素质的人在一起,我替你感到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