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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锐感觉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凝眸巡视着每个人的表情,在宋代这好像是不礼貌举动吧?

    万大林和李宪像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马上就跟金虏干一架。

    周从仁和周从信兄弟深知这次东京是守不住的,李刚不在,朝中坚定主战派也就何栗和李若水而已,金兵总兵力是上次的两倍以上,所以他们的想法是在敌强我弱,危在旦夕时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从目前来看,复兴军这个靠山足够强大,这让他们信心大增。

    蔡迢的想法很复杂,昨夜一夜几乎没睡,辗转反侧,崇文抑武肯定错了,但是独尊儒家真的错了吗?

    复兴军的读书人无所不能,大宋的读书人只会吟诗作赋写文章,饥不能食寒不可衣。

    现在,我该怎么办?金虏破城我能投降?

    金虏残暴野蛮,他们能不伤害我家眷?

    徽钦二帝确实比较懦弱,朝中大臣软骨头占了多数,勾心斗角厉害,面对金虏无计可施,从真宗开始就习惯了花钱买平安,这确实不是一个正常国家应有的尊严,士绅臣民都感觉屈辱。

    复兴军强大是不容置疑的,汉族要摆脱挨打局面,也许只有海外汉人的办法有效,不为国家民族,即便是为了个人和家族着想也应该与其合作,后面的事情再看吧。这是蔡迢最真实的想法。

    茂德帝姬知道第一次东京保卫战的结果,这次金虏再犯,兵力大增,而守军比上次少得多,东京城一旦被金虏所破,最惨的便是女人,无论贵贱,届时皇兄怕也管不了那么多吧?

    既然强悍的海外汉人要坚决打击金虏,不跟他们合作是不明智的。

    萧芸娘作为大辽后族之女,辽国的帝王都是娶萧家之女为后为妃,所以萧家女子从小便教以助夫辅政的学问,兼习骑射,在辽国是真正的贵族,家学渊源,见识和胆略岂是汉家女子所能比拟,连宋朝公主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只因辽国天祚帝昏聩无能亡了国,被金人俘虏后又被屈辱地赐予蔡攸,虽天生丽质,但并不得宠,现蔡攸被贬去永州蛮荒之地,生死不知。萧芸娘虽屈从于蔡攸,但并未归心,所以蔡攸并不喜欢她。

    现在有一个对大宋朝廷并不友好,又仇恨金虏的强大势力出现了,萧芸娘在冥冥中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希望。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合作。

    萧芸娘知道,今天这次聚会是徐锐强烈要求茂德帝姬和她出席的,在大宋家眷不见外客是必须遵从的礼仪和教养,但徐锐却不避嫌疑地要求她们出席会议。

    开始时,蔡迢夫妇和萧芸娘还有些想歪了,以为徐锐对她们有不良企图,心里虽然不愿,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现在看来人家似乎根本未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徐锐心里暗自思忖各人的心理活动,可以判断的是没人真的不愿意与复兴军合作。

    “我对各位的态度表示欢迎,我在此承诺:在这次东京保卫战中凡是与我复兴军合作的任何人都将会获得应有的回报!”

    徐锐郑重承诺道。

    “我不能承诺给你们加官进爵,升官发财,但是我可以承诺:在战时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以及战后的地位!”

    “徐长官言重了,贵军帮我抗击金虏,应该感谢的是我等才对!”

    周氏兄弟赶紧诚恳回应。

    “徐长官,若能苟全于乱世,我等已经感激不尽了,与贵军合作是义不容辞的。”

    蔡迢代表蔡府表示感激。

    “既然如此,我就谈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吧!吴组长,把电脑跟总部无人机链接!”

    吴长青从身后格子窗户拉进一条数据线,插进电脑的USB接口,进行调试,很快画面出现了,吴长青指着画面说:

    “这是东京城东面的刘家寺,由金国二太子副元帅率领的东路军在刘家寺扎下大营,目前这路金兵总数超过八万人,这是电脑概算出来的数据,现在拉近距离,你们看看,金虏士卒的脸都可以看清楚,刘家寺离东京城外城墙距离约十二里……”

    技术男正在自顾自的解说,丝毫没注意到在座宋人已经面无人色了,周氏兄弟作为军人,太明白战场情报的重要性了,这尼玛还没开打呢,金虏大营里一举一动都被复兴军看的一清二楚,这也太离谱了吧,诸天神佛怕也没这本事吧?

    蔡迢夫妇虽不懂军事,却也觉得不可思议,坐在家里就把人家大营给看了,连离营而去的几支探马都看的清清楚楚。

    萧芸娘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可是骑射娴熟,跟着父兄参加过几次辽帝的春耐钵和冬耐钵的,深知能预知敌方的动向是多么巨大的战争优势,若是复兴军早两年出现在辽国就好了。

    复兴军太强大了,简直是无敌于天下啊!必须想办法跟他们紧密捆绑在一起,自己已是残花败柳,好象公主耶律余里衍逃脱了斡离不的魔掌,不知现在在哪里?

    如果能够让公主跟复兴军首领联姻,大辽复国必定有望。

    “现在的画面是外城东壁护城河一带,噫!这里怎么有金兵?大概有一千多人吧,在干什么?”

    解说中,吴长青诧异间问道。

    “徐长官,这里是宜春苑旁边的富国仓,里面存放了不下十万石粮草和食盐。这下可便宜金虏了,唉!”

    周从仁痛心疾首,“都怪唐恪和耿南仲这两个奸贼,硬是不允许兄弟们把粮草运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