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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中旬。

    寒风萧瑟!

    鸩兹城内外,吴楚两军依旧一如既往的厮杀正酣。

    楚人低估了鸩兹军民的抵抗意志!

    整整十五个昼夜,楚吴两军围绕着一座鸩兹城鏖战,鼓声大作,喊杀声气冲霄汉。

    这期间,楚军曾三度攻破城门,欲攻取鸩兹,但都被顽强不屈的吴军一一赶出城内!

    这让楚军主将沈尹戍恼怒之余,心中也不禁对这些吴军将士肃然起敬。

    但,仅此而已!

    鸩兹守军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他们更是山穷水尽了。

    “杀!”

    城门口的战斗如火如荼。

    那座原本厚实的城门,早已变得破败不堪,且已经敞开着,披坚执锐的楚军将士鱼贯而入,争先恐后的冲进去!

    吴军士卒则不得不组成一道人墙,试图再一次阻挡敌人的进击。

    “噗嗤!”

    一柄长戈划破楚兵的咽喉,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溅了一地。

    适才杀敌的吴卒红着眼睛,挺动长戈扑向另一名敌人。

    “铛!”

    楚兵迅速挥剑,挡住了这吴卒的长戈,然后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后者直咧嘴。

    楚兵得势不饶人,又立马挥动手中的青铜剑,“唰”的一声,劈在吴卒的胳膊上!

    “啊!”

    吴卒禁不住惨叫一声。

    在楚兵又继续挥剑过来,准备一剑杀死他的时候,吴卒心里一发狠,愣是用另一只手攥住楚兵的利剑,鲜血淋漓之下,依旧还抱着他在地上打滚!

    二人扭打在一起,最终吴卒被一剑刺死,但楚兵也同样饱受重创。

    在大批楚军将士已经涌入城内的情况下,吴军的抵抗已然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戎车之上的沈尹戍见状,立马拔出剑,环顾四周,冲着整装待发的楚军将士高声道:“二三子,尔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用敌人的鲜血,浸染我等的征袍!”

    “全军出击!杀!”

    “杀——”

    随着沈尹戍的一声令下,早就憋着一股气的楚军将士立刻就跟发狂的饿狼一般,嗷嗷直叫,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向鸩兹城。

    沈尹戍自己,则是下了戎车,抢过一侧鼓手的鼓槌,双臂使劲儿,沉重的击打在牛皮战鼓之上!

    “呜呜呜呜——”

    “咚咚咚!”

    密集的号角声与战鼓声混杂在一起,勾勒出一种金戈铁马的氛围。

    楚军的步卒冲入鸩兹城后,立即形成一个巨大的方阵,井然有序的向前推进。

    随之而来的,则是数以百计的兵车!

    武装到牙齿的兵车好似一头又一头的凶兽,势不可挡的冲入敌阵当中。

    兵车之上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不远处的吴卒一一放箭,每每箭无虚发,都有猝不及防的吴军将士倒在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兵车上的甲士更显得锐不可当,一人一戈,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骸,鲜血淋漓!

    鸩兹城,已经危在旦夕!

    作为守将的黑夫,又怎能不知?

    此时,黑夫浑身上下尽是伤痕,原本绯红色的征袍上的血液已经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就是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