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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不等他有所动作,立刻上前一步,淡淡地笑道:“在下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蔡大人。”

    蔡攸目光一冷,脸上却还是淡淡地道:“世上的东西,蔡某还没有什么觉得稀罕的,若是李大人拿什么皮蛋来玩,请恕蔡某不能相陪!”

    师师在旁边含笑道:“蔡郎何故如此?既然巧遇,便算是有缘,大人何不坐下陪师师片刻呢?”

    看到师师笑颜如花的样子,蔡攸色迷迷地瞥了一眼师师那裸露在灯光中的一段雪白的玉颈,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既然师师姑娘有意,在下便稍留片刻,只是不知李大人有何事啊?”

    说着,转身在小厅正中的矮榻上坐下,望着李成,不动声色地端起几上的茶杯轻呷一小口,这才冷笑道:“未知李大人有何等要事,竟然在师师姑娘的香闺中同蔡某相见?”

    李成没有理会师师打过来的眼色,诚挚地抱拳道:“今日与大人见面,的确是李成托人打听,才知道大人竟然在师师姑娘这里,这才贸然前来。只是今晚李成与大人所谈的事情,不但同李成性命攸关,若是处置不好,恐怕大人亦难以保全性命!”

    蔡攸不屑地冷笑道:“我同你素未谋面,何来性命相关?我这里亦没有什么权势,你若是想攀附还是去太师府,向蔡某的父亲索要吧。下官现在帮不上阁下!”

    李成从怀中取出李彦交给自己的奏章,递给蔡攸,微微点头道:“在下不过寒微之人,孤身在此,一无权势,二无荣华,便是被人算计,不过只是一条性命罢了。蔡大人却大不相同,若是舍得将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交给他人,李成无话可是,只能就此告辞!”

    蔡攸冷冷地盯着李成,嘿嘿笑道:“每日来蔡某这里邀宠谋富贵者不计其数,阁下若是没什么让蔡某看得上的东西,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被太师知道反而累及自身。”

    李成也不禁冷笑道:“蔡大人在青州的事情,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吧?”

    蔡攸猛地一惊,盯着李成,梳弄着胡须的右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古人喜欢留胡须,李成就十分地不适应,本来只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留上胡须,乍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一样,很是沧桑。李成虽然头发随着古人的习惯,留了起来,但是还是不习惯胡须太长。他这样不留胡须的男子,在这个时代还是十分稀少的。

    瞟了一眼蔡攸颤抖的右手,李成喟然低叹一声,从怀中取出那份青州知府的奏章递给蔡攸,点头道:“太师已经派人关照李成,李成明日就会向皇上递上有关青州知府贪墨赈灾款项的奏本。今日既然巧遇,看到蔡大人心情不错,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想提醒蔡大人一声,免得明日皇上问起,大人太过仓促露了马脚。”

    蔡攸脸色一变,猛地盯着李成,闷哼道:“青州知府乃是蔡绦一名妾室的兄长,他有什么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房间四周,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房间内的妓娘已经悄悄退了出去。烛光摇曳中,舒适雅致的小厅内只余下李成和蔡攸两人。看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蔡攸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一些。

    看到蔡攸那闪烁不定的目光,李成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奏章递给蔡攸,诚恳地道:“这件事毕竟是和蔡大人密切相关,李成已经答应了太师为大人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看来,既然青州知府乃是大人的亲戚,这件事,李成便有些不解了。究竟实情如何,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蔡攸神色阴晴不定地地仔细看了一遍那本奏章,这才冷笑道:“李大人可知本官和家父之间的关系?”

    李成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骇然道:“大人同太师难道不是父子吗?太师与大人难道在下远自西域而回,回到大宋不过半年天气,而且一向不大关心官场内的事情,所以对于京中官场内的纷争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