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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这么多人指责,吴氏气的破口大骂,“那钱是我们周家的,怎么分关你们什么事,林舒窈自己都同意这么分了,要你们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怎么不问问林舒窈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她一个寡妇,靠什么挣来的这么多钱的,怕不是偷偷去接了皮肉生意吧?”

  吴氏气的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吴桂芳,你中午是吃大粪了吧,满嘴喷粪,臭气熏天,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吴氏刚说完,花二喜就跳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把锄头,气势汹汹的看着她。花二喜今儿去北边山坡上翻地了,刚回来就听见芸儿说周家的人过来找林舒窈麻烦了,她急忙就赶过来了,刚走近就听见吴氏这一番话,气的她气不打一处来。

  女子最重声誉,特别是像林舒窈这样还在守制期间的寡孀,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那后果可就十分严重了,吴氏张口就要毁人名声,她怎么能不气。

  花二喜性子直,脾气火爆,况且陈大桩又惯着她,村里人一般不敢得罪她,花二喜一张口,吴氏就缩了缩脖子,作为同样脾气火爆的人,她之前不是没有跟花二喜干过仗,可她打架打不过花二喜,吵架也吵不过她,每次都败下阵来,时间一长,她就有些不太愿意去招惹花二喜了,她条件反射往人群中望了望,想要去找钱氏的身影,可她不知道的是,钱氏刚才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在说分家的事,扭头就回了家,这将三房的东西占为己有是一回事,被这么多人当着面指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家大娃二娃将来是要送去私塾念书的,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没找到钱氏的身影,吴氏就更加泄气了,面对花二喜的气势汹汹的模样,她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你说,林舒窈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花二喜突然噤了声,转头看着林舒窈,她自然是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这么久以来,林舒窈一直没有对外声张过这事,她猜她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是她也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林舒窈难做。

  见花二喜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林舒窈叹了口气,她确实不想让人知道卖方子的事,因为财不外漏,她们孤儿寡母的,若是让人知道她突然得了这么多钱,难保不会惹来村里其他人眼红,到时候若是趁着夜黑风高上门来,就凭周家老宅这堵矮矮的土墙,根本拦不住那些小偷小摸之人。

  但是她若是不说,今日这事就解决不了,而且村里人只会更疑惑,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于情于理林舒窈也该出面解释一下,否则到时候传出些不好的传言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说道,“这钱是前些日子我去去县里的松竹书斋卖了一副纸方子得来的,二喜和松竹斋的顾掌柜都可以给我作证。”林舒窈没有说到底卖了多少钱,只说卖了一副方子。

  花二喜点头,“没错,我可以作证。”

  “原来如此。”村里人倒是不疑有他,林舒窈说的如此清晰,轻易做不得假,而且林舒窈也没有骗他们的必要,对于林舒窈没有说卖了多少钱的事情,他们也不在乎,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方子嘛,最多也就几两银子。

  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价格了。

  林舒窈转头看着吴氏,“二嫂,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吴氏此时满脸通红,哪里还有当时来的时候那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花二喜一眼瞪过去,她缩了缩脖子,一声不吭的灰溜溜的跑走了。

  正主都走了,围观的村民也该回家了,正好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了,想来家中婆娘已经已经将晚饭做好了,轻轻嗅一嗅,仿佛还能闻见空气中飘散的饭菜香,忙了一天了,刚才看热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兴致下去了,只觉得肚子饿的直打鼓,还不等林舒窈一一道谢,就纷纷往家去了。

  只留下赵崇明一个人站在人群中,仿佛是有话要对林舒窈说,神情有些犹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