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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进拘留所的第一天晚上九点多钟,陈远正在跟林高歌、独耳猕猴等人打扑克牌,孙警察突然过来对陈远说:“陈兄弟,有个人来看你。”

    陈远一愣,这个点,谁会来?

    独耳猕猴问:“男的女的?”

    孙警察蹬他一眼:“男的女的关你什么事?”又对陈远说:“是个女学生,她说她姓陈。陈兄弟,是你妹妹吧?没问你意见,我没放她进来,你见她不?”

    陈远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是谁了。自己不就是为了她的事进来的吗?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做的猪狗不如的事情,陈远的脸让内心深处的愧疚催得火辣火辣的;说:“就跟她说我睡了,让她走吧!”

    陈青缡最终是怎么离开的陈远不知道,孙警察后来告诉他,陈青缡在门口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候,陈远的心几乎都碎了。

    小妹妹,我这样的混蛋,你还来看我干什么?我值得你哭吗?

    第二天,陈远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林高歌等人看他脸色不善,没敢跟他多说话。到了中午,邹所长过来说又有人来看他。来的人是刘虹桦,呆了半晌之后,陈远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说:“让她滚!她再敢来,直接打出去!”

    没人敢问他怎么回事,也没人敢招惹他,每个人都从他那极力表现出来的平静的口气之中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压抑。整个下午,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个人在拘留室里转来转去。

    刘虹桦来干什么呢?想要看我的热闹吗?这个毒辣的女人,黄鼠狼给鸡拜年,铁定没什么好事!抱定了这个想法的陈远心想,刘虹桦只要敢来,他就见她,见了她先把她骂个狗血淋头解解恨。结果,刘虹桦再也没来看他。倒是陈青缡一直坚持来,一直坚持哭,到了后来,所有的警察都知道有个痴心的小姑娘一到傍晚时分就会来看陈远,见不着就蹲在门口哭。所有的警察都劝陈远,好歹见人家一面。

    陈远的心也是肉长的,陈青缡这么个坚持法,他心里也疼,可他拿什么脸见她呢?小妹妹,就当你从来没认识过哥哥吧,哥哥是个畜生!

    转眼间,陈远已经在拘留所待了九天。正在为整天喝酒吃肉打牌胡侃的日子感到厌烦的时候,杨义学屁颠屁颠跑过来,告诉他说他可以出去了。

    “不是说要拘留十五天吗?还有六天呢。别是你老兄给我开后门吧。”陈远百思不得其解。

    杨义学说:“陈兄弟,你是遇上贵人了,咱市里有位大人物亲自给咱分局局长打了招呼。不然,咱弟兄们关系再好,我也不敢私自把你放出去啊。”

    “少来!”陈远蹬他一眼:“要是我有千儿八百万,给你塞点,当时就能放我走。”

    杨义学讪讪笑着说:“周兄弟真会开玩笑。那个大人物来接你了,在门口等着呢,您自个儿瞧瞧去。”

    独耳猕猴小声哀叹着:“命苦啊,咱咋就没个大人物给咱说情呢”

    陈远听到了,斜眼看看杨义学:“他们没什么大事吧?”

    杨义学陪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打断了人家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