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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味扑鼻,那男人身上一缕清淡的梨花香味还是钻进他的鼻子里。很少有男人用梨花味的香水,他抬眼看了看男人。那男人至多二十四五岁,留着学生式的清爽碎发脚,细长脸,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笑容在脸上荡漾,他静静站立于巷口,配合四周事物,像是在垃圾堆上盛放的春天,滑稽不已。

    “先生,请留步。”男人迟疑了一下说。

    “你是做推销的吗?要卖什么商品?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是个穷光蛋,你要是想卖汽车别墅什么的还是别找我。不过我看你的资质,不去做拉皮条的太可惜了。”陈远不想为陌生人浪费时间。

    男人声音柔柔地说:“我刚才听见有人在争夺一枚戒指,事情似乎是这样的。我能看一下你的戒指吗?”

    陈远心思敏锐,联想刚才小混混所说“道上有人收购古戒”,哪还不能猜到这男人要干什么,只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也就不加提防,左手一晃,“看到了吗?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再见。”

    穿西装的男人眼睛里猛然爆出骇人的光芒,一把揪住他手腕,叫道:“这是什么戒指?看纹理和其他几枚都很类似,怎么会在你手里?”声音带点惊慌,更多的还是一种寻找某样东西遍寻不着,陡然见到之后的狂喜。

    他手劲极大,陈远觉得手腕仿佛是被铁钳钳住了,无比疼痛,情不自禁叫唤了一声。这个世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这个人力气大得可以随便到奥运会上拿个冠军了。

    略一迟钝,陈远挥拳朝他击去。穿西装的男人轻轻架住,手上使劲把陈远掀翻在地。这一动作如行云流水,快若闪电,电线杆下老黄的灯光几乎像是被他挥起一般。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陈远眼中的残像还停留在自己举拳的那一刻。

    被穿西装的男人看似虚虚地按住肩膀,便觉有一股巨力压制,动弹不得。

    陈远摔倒时正好压在一颗小石子上,痛得眼冒金星,以为脊椎骨已经断裂了。他还要挣扎扭动,那男人对着旁边的电线杆就是一拳。陈远瞪大眼睛,清晰地看见电线杆晃动了一下,坚硬的水泥柱在他拳头下慢慢分出几条扭曲的裂痕,有几粒残渣还溅到了脸上。

    陈远不是经常锻炼的人,身体素质算不上好,受这一摔,又是一吓,话也说不出了,只能躺在地上微微喘息,任由摆布。

    那男人仍是抓住他手腕,叫道:“黑黑色的!还有狰狞饕餮纹!难道是暗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普通人怎能轻易把暗戒戴上手指?假的,一定是假的!”

    陈远心细如发,听出这枚戒指似乎非比寻常,勉强笑道:“我是戒指的主人,怎么不能戴?”

    说完这话,那男人像是当头被雷劈中,当场就呆了,嘴巴张得老大,满是不能置信的神色,良久才憋出一句声音嘶哑的话:“你,你是暗戒的主人?”

    慢慢的伸手想要触摸,开始还很平静,越靠近戒指时,手就越抖得厉害。那枚戒指近在咫尺,始终不敢按下去,仿佛戒指上涂有触之即死的烈性毒药。他动了动,想把陈远的手腕拗断,顾忌于那句话,却下不了手。精神越崩越是紧张,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