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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长老的叫喊瞬间吸引围观群众的目光,侧头跺脚,显得万分期待。

    “总算有人治这个嚣张的小子了!”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子不屑的说。

    “以一敌十的逞威风,不过是仗着修为比他们高而已,现在离境长老出手,看他怎么装!”另一位男子附和道,衣衫上却印着“陈”字,是陈家的仆役。

    “城主府一心为百姓做事,润阳民生质量连连上升,也不知道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想做什么。怕是不安好心哦!”长舌妇已经开始嚼舌根。

    一时间,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现在却开始指责长生商会,污水泼个不停。

    “胡说!秦长老是好人,长生商会也是好人!”一个娇弱又坚定的声音突兀出现。

    众人大感疑惑,纷纷回头,发现是一个精壮汉子一手举火把,一手抱着女娃,身上皆是粗布短褐,众人心中大定,不屑的情绪涌上心头。凭你一个贱民,竟然敢在这里说话?

    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子上前两步,对女娃道:“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这长生商会良心可是大大的坏,你们来的晚,没有看见他们是怎么刁难城主府的。”

    这对父女出自润阳城外围的贫民窟,生活拮据艰难,但好歹因为邻里的帮扶,过得下去。起先听说城中央比武台有大战,有个叫秦辂的小子打败陈家少爷,父亲当即教育女儿不要惹大人物,心里却暗自遗憾不能进内城亲眼看看。

    再后来拍卖会秦辂的名字传遍润阳,父亲感慨的放下锄头,对端水的女儿说:“这秦辂真为我们出了一口气啊,真想见他一面。”

    将茶水送到父亲面前,女儿说:“那内城我们哪里进得去,而且他又算的什么好人吗?蛇鼠一窝罢了!”

    “这般话可说不得!罢了,与我们何干呢?”父亲面色严肃,想想却不忍心教训女儿。

    再然后,长生商会突然开始大肆售卖廉价商品,理由是过季清仓,连带的其他几家商会眼红纷纷效仿。这位父亲带着女儿当天就抢购了一批越冬的干粮和布匹,这些在以往都是城主府明令禁止的。

    但无论如何,只有城主府售价的三分之一,确实是贫民乃至平民的福音。

    长生商会的促销打得就是“高家夫婿”秦辂的名号,合情合理的笼络了一批民心,城主府也无可指摘,当然这些居住在内城的富家人除外。

    被这么多为富不仁的人盯着,女孩刚才的勇气荡然无存,又回想起自家沦落至此的原因,不禁抽泣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这般人!前些日子他们还故意压价卖给我们布匹呢,不然这个冬天爹爹又要挨冻了……”

    女孩哽咽的说一段,后面渐渐没了声音,化作无声的眼泪,伏在父亲的肩膀上。那女子见这般景象,禁不住的嘴角上扬,冷笑道:“原来是长生商会使了利益给你们啊,难怪如此为他们辩解,啧啧,真是好算盘呀。”

    女孩年纪虽小,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如何听不懂女子趁机抹黑长生商会用心险恶?却只恨自己说不出一句话解释。

    父亲上下耸动两下,让女儿更好趴在他的肩膀,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小女没有教育好,闹了笑话,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他便抱着女儿往人群更外围走去。

    这时贺洗才发现,举着火把的人群和锦衣华服的富人中间有一条明晃晃的分隔带。

    饶是贺洗走南闯北,也颇费一番时间心思才想出秦辂的打算,不禁大为感慨:“这种事倒不算罕见,可是从未见过有人使用,后生可畏呀!”

    女子见男人抱着女儿离开,侧头炫耀似的对身后的富人说:“少教育就多教育,没事别出来丢人,我们内城可都是精英。”

    “是呀,这些下贱胚子都不配到这里来!”

    “真该把他们赶出润阳城,邋遢又肮脏,跟老鼠一样。”

    各种挖苦讽刺交织成一张大网,朝不远处沉默的贫民扑去,无一幸免,没有人回应,唯有火把燃烧的更加汹涌猛烈!

    富人贬低一番,心满意足的掉过头观看大战。

    众长老虽然喊得声势巨大,但围住秦辂的就中钟、龙、赵三位,并非为了保全公平对决的名声,而是他们凭三人的修为足矣。

    三角之势包围秦辂,各自手上掐诀不断,符箓、法宝、灵力纷至沓来,令外人看来眼花缭乱,却不丢章法,每一击都恰好踩准秦辂转身格挡的死角,手段比之前的十人狠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