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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身一人来到城主府前,秦辂仔细打量这片建筑,青砖碧瓦、鳞次栉比,“城主府”的真身只有前方训诫衙门和陈家府邸,但其他共同利益的家族呈众星拱月的态势将其拱卫,面积大概六百亩,占润阳城的三分之一。

    这是最奢华、最耀眼的地段,在这生活的商贩行人都比外围的百姓要更骄傲,几乎个个锦衣绸缎、昂首挺胸。秦辂面对这一番景象,忽然觉得有些慌乱,一直算计着整垮城主府,但今天真正站在它面前,又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两名城主府守卫见秦辂神情恍惚,不时四处张望,打算上前怒喝赶走,走进发现他衣料精致、面庞白皙,又害怕是某位大家族的子弟,那可不是他们小小看门狗惹得起的。

    其中一个守卫连忙给另一个打手势,两人步伐放缓,不卑不亢道:“此处乃是城主府前坪,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秦辂的名号虽然传遍润阳乃至周围乡镇,但没有见过他真容的却大有人在,这两名守卫修为不够入场拍卖会,比武台的热闹也没有蹭到,论看人识势是好手,但对秦辂却两眼一抓瞎。秦辂生的清秀柔和,因为年纪尚小,在外人眼中更平添几分青涩腼腆,换谁也猜不出这就是比武台、拍卖会上大显威名的高家夫婿(兼任雀翎派千年唯二弟子)。

    两人心里暗自得意,这一句话意在让秦辂表明身份,就算是城主府内某位不出名的少爷,也不会因此得罪,毕竟潜台词是:是自己人的话,随便进!

    冷笑一声,秦辂向大门内瞅一眼,不做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开,说道:“这前坪直接占了大半一半的路,好大的威风。”

    原本城主府的占地还是规规矩矩,但十多年前借修缮大门之名封了两个月的路,再开启时就变成这般,两只数百斤重的石狮张牙舞爪,大门向前移动近两丈。百姓看见,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侍卫当即捏紧长枪,跺两步就要找秦辂麻烦,另一个连忙拉住他,低声道:“忍忍吧,现在不比以前了,而且这小子话这么狂,恐怕背后势力不小。”

    这侍卫闻言立即转头查看,果然零零散散几个凡人怒目而视,对他们仗势欺人颇为不满。长叹一声,侍卫道:“唉,城主府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是江大人下令……”

    “慎言!”另一个侍卫连忙捂住他的嘴,疾声道:“听内部说有大事发生,现在不许任何消息传出,你不要命了!走走,继续站岗。”

    那侍卫顿时魂不附体,被另一个侍卫拽着离开。

    秦辂离开后没有走远,就近在一处茶楼落脚。这里风景更壮美,几大家族的房产一览无遗,钟家偏爱金色,金砖金瓦好不奢华,周家钟鸣鼎食,隐隐有朗朗书声出来,在暮色的掩映下,这般景象仿佛气运凝聚,腾腾然使天地都黯然失色。

    一名小二捧茶而来,凑到秦辂身边,仿佛在听隐秘要求,实际在低声说道:“秦公子,刘会长和章长老都还没有回来,不过传信说按时到达。”

    依秦辂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单枪匹马来闯城主府,这小二不过是在这周围安排的众多眼线之一,其余的还负责传信、造势、动手等等。

    “嗯,派人看好入城大门,刘会长他们回来速速来报,要是有其他不明势力进入,也要禀告。”秦辂轻啜茶水,手心微微出汗,既紧张又兴奋。

    虽然以现在的力量企图整垮城主府显得非常单薄,但其中的滋味又何尝没有以弱胜强的豪气和骄傲呢?

    小二一点头,转身便离去。

    就这样静静等着夜幕降临,眼看街道上行人愈发少,秦辂抬头一撇,发现苍白的天空挂上一轮明月,没由来的想起岑云歆那丫头,也不知道她在如兀门过得怎么样。

    一道凄厉的哭丧划破静谧的环境,犹如利剑扎在每个人心间,目光汇集,是一队送葬人,抬着黝黑厚重的棺材缓缓向城主府而来,在秋冬的肃杀气氛中,显得格外诡异渗人。

    “吱呀!”各种门窗纷纷打开,探出相同的好奇脑袋。

    众人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便又听见几声哭丧遥遥传来,竟然从另一头抬着两副棺材。所有人好奇疑惑的目光随送葬的几个队伍缓缓移动到城主府前,他们不约而同的猜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