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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与秦公子并列,斗胆问选江逢的原因。”仆役谦虚的说。

    自信一笑,秦辂解释道:“那日陈永仁喊叔叔,我还以为江逢与他是血缘至亲,现在看来,未必不能挑拨。陈资远忌惮特使身份,而最近坊间传闻城主府招进不少妙玲女子,我猜……如果不小心让陈家这边某个女性,爬上了江特使的床,这仇应该够不死不休了吧?”

    虽然以疑问结束,但仆役知道秦辂句句属实。这些天他对江逢的事迹也略有耳闻,堂堂一个皇族特使,整天饮酒作乐,拖整个城主府为他招嫖。其他家族虽然不敢多说,但私底下已经觉得江逢丢尽城主府的脸面,如果趁机挑起江家与陈家的矛盾,那城主府就不攻自破了!

    见他神情转虑为喜,秦辂知道他想通关节,微笑着走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两个是不是挑了两人,完美克死陈家父子?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

    “等等,”仆役打断秦辂说话,满脸歉意的说:“秦公子,我们既然选好了的人,不如各自行动,互相帮助,且看最后谁的主意最好?”

    愣了一下,秦辂笑道:“好,这才有趣。”

    两个人名,竟然就商量好针对城主府的第二步,仆役仔细想来有些不真切,不过秦辂坦然微笑的模样,莫名给了他勇气和底气。

    “我不问你具体步骤,但你打算从哪方面入手?”秦辂掐指盘算,对仆役说:“江逢为人狂妄阴沉,我不说你也知道针对他的计划,这样不公平,你且说来周汾的弱点,让我猜一猜。”

    “周汾不嗜酒不贪金银不好女色,可谓无懈可击。”仆役神秘的笑道,口风紧得很。

    这没有嗜好,确实无法精准打击,秦辂一时想不到办法。

    见秦公子沉思不得要旨,仆役缓缓开口:“这法子其实简单的很,我先前已经言明,不过秦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且容我离间他们,到时秦公子自然彻悟。”

    拍手鼓掌,秦辂也不再多想,留点悬念挺好,说:“好,那我就在商会里坐等好消息了。”

    “秦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在下远远不能及。”仆役拱手一拜,奉承道。

    提起茶壶,为仆役斟满茶水,秦辂说道:“这句赞扬我可担不起,还得劳烦老兄多多出力。”

    仆役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成年的年纪,但秦辂刚过十三,喊声老兄也不为过。

    “秦公子折煞我也,这声老兄担不起。”仆役连忙站起身来,弯腰说道。

    将仆役扶起,秦辂微笑道:“你别看我老气横秋的样子,实际上也只是十三岁的小屁孩而已,你年龄比我大,这声老兄喊得。”

    仆役见他眉目沧桑,半真半假道:“咦,秦公子身形潇洒风流,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怎么才十三岁光景?”

    阅遍藏书阁典籍,又饱受人情冷暖,练的秦辂神态自若、文雅淡然,令人与之相处间,渐渐忘了他不过是十三岁的孩子。

    想必是个大家族的少主吧。仆役内心不无羡慕的想。

    “我读遍列传经史,却只看见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年龄虽小,志当存高远。”秦辂意味深长的说。

    仆役却只当秦辂是自傲的话,略一叹气,恭敬的说:“秦公子少年英才,又兼高家小姐青睐,将来必定一飞冲天!”

    怎么人人夸我都要带上高家小姐,我真是吃软饭的不成?伸手摸摸竹谪萧,诶,算了算了……秦辂拉住仆役的手,说:“你心性过人、智虑缜密,不想搏个功名吗?”

    原来秦公子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是想问我志向,仆役一阵感动,却只轻轻摇头:“七八岁时倒是入过私塾,但没学到功名加身的才学,而且国家修士众多,朝堂权柄大多握于世家大族之手,我一介奴隶加凡人哪有出头的法子。”

    见他对朝廷了解透彻,秦辂暗道还是有心思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必气馁,你有才智,如璞玉散发荧光,多加打磨必定惊艳世人。再说入朝之事,眼下就有一个大人物,值得交好。”

    “谁?!”仆役连忙问道,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低头说:“我就随便问问。”

    秦辂也不拆穿他,问:“知道江左相吗?”

    仆役点头。

    “刘会长是帝都人氏,而且曾经拜入江左相门下,得到定品赐字。江左相本人传奇不提,单是不论出身掇拔人才,就是天下寒士的榜样。”秦辂微笑说完,看向仆役。

    仆役惊喜万分,连忙跪下要拜,口称:“谢秦公子指路!”

    “现在谢还太早啦,等你封王拜相再说吧。内奸……咳咳,内应做的好,我会向刘会长举荐你的,他本来就欣赏你,到时自然会引你入帝都。”秦辂将他扶起,心下不禁感慨,刘会长劝你振作是我,给你安排人才也是我,办了大好事,你不会介意吧?

    一番心里话,刘本无从知晓,更别说原谅了。但很多年后,刘本忘不了润阳城,三个当时或落魄或低贱的人,终有一天走向这个国家的权力巅峰!

    两人又聊一阵,都觉得知心契合,叹一句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