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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打听,秦辂带着关振龙找到冯瘸子家,低矮围栏圈住铺满鹅卵石的前坪,屋檐下还有几个燕子窝空空如也。

    “冯瘸子,冯瘸子!”关振龙大声喊道,说着就打开了齐腰高的木门。

    “谁呀!要写对联明天吧,今天不做生意!”冯瘸子底气十足的声音自黑黝黝的房间里传来,透着与破败房屋格格不入的生气。

    小声骂了句“你大爷的”,关振龙就要上去暴力敲门,一转身,秦辂扯着他的衣袖摇头。

    “冯瘸子,刘家托你写个请柬。”秦辂胡诌道。

    “上次才是祭文,”冯瘸子嘟囔道,声音由远及近:“又要什么请柬啊?”

    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冯细平揉眼看清两人,连忙转身向里屋跑去!该死,这秦辂怎么找上门来了!

    关振龙早有准备,三步并两步,追在冯细平身后,将他一把提起,扔到秦辂面前,笑道:“这瘸子还是假的。”

    “秦公子,关公子,手下留情哟!”冯细平熟练的跪地磕头,声泪俱下道:“那童谣是根据你别院侍女所讲,小人只是随口瞎编,不敢有冒犯之心。”

    “你倒是机灵,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来干嘛。不过你瘸腿都能装,我怎么信你?”秦辂微笑指着冯细平装瘸的右腿,说道。

    “小人市井愚民,早年得罪他人,不得已装瘸避灾,渐渐成了习惯。”冯细平单手按在右腿上说道,生怕秦辂不高兴真让他瘸了。

    冯细平年轻时屡试不第,家道又中落,全凭一手好字和一点打油诗的才华,勉强混个温饱。今天上集市买菜,看见一群人围着长生商会的侍女听故事,一时好奇驻足倾听,结果被一帮大婶缠着写首酸诗。

    苍天可鉴,原本打死他都是不愿意的,毕竟祸从口出的真理实在太深刻!奈何侍女宽慰说:“秦公子脾气好的很,今天我当面笑他都没事呢!”好个屁呀,这都上门算账啦!冯细平欲哭无泪。

    正当秦辂打算说明来意时,背后一声怒喝传来:“咿呀!两个小贼拿命来!”

    秦辂好奇回头,关振龙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而冯细平则飞奔过去,抱住那修士的腿,哭喊道:“使不得呀!”

    面色红润,醉眼迷离,吕痕响亮的打个酒嗝,低头对冯细平说道:“我看谁敢伤我…好兄弟…冯…咦…你腿怎么好啦?”

    之所以和冯细平这种不能修炼的凡人称兄道弟,是因为吕痕看上一户人家的大小姐,一直托冯细平代写情书。冯细平也依仗吕痕的修为,才敢未见客人就大喊不做生意。

    冯细平连忙将事情经过告知,吓得吕痕酒醒了大半!那晚侥幸参加拍卖会,吕痕可是亲眼得见秦辂的风光,刚才那句“小贼”胆子未免也太肥!吕痕剩下酒意化作冷汗,渗湿衣服。

    大手一挥,关振龙对两人喊道:“别嘀咕了,我大哥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两人只得战战兢兢来到秦辂面前,却是谁也不肯站在最前面。

    “我不是来计较童谣的,想借你的本领做点事。”秦辂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冯细平询问,谨慎的看向秦辂。

    微微一笑,秦辂说:“很简单,诋毁城主府。”

    登时吓得腿软瘫坐在地,吕痕自问再喝几盅也壮不起胆量,那可是润阳土霸王呀!一场拍卖会,不仅让他见识了各种奇珍异宝,还了解到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这水太浑,下不得!

    像是早就料到两人的心思,秦辂解释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事成之后,五万灵石。”

    眼睛放光,但冯细平还是犹豫道:“城主府手段狠辣,我不敢。”

    抬腿就是一脚踹向冯细平,关振龙骂道:“这个都不敢,软蛋玩意!”

    连忙搀起冯细平,秦辂侧头责怪关振龙两句,后者脸上露出转瞬即逝的了然。红脸白脸,老套路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