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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动之下说完,许步尚自觉事态,略一思索:还当是许辰孟为了家族荣誉,先告大长老又来挑拨我,明显是自己有仇想借刀杀人。我可不能上当,做这火中取栗的傻事。念及此,许步尚道:“今天弟子与秦辂交谈了几句,温文尔雅、颇有急智,不像出言不逊的人。”

    “他见你表明许家身份,就不敢乱说了——罢了,我们现在焦头烂额,不适合对付他,这事就翻篇吧。”许恕挥手道。

    “只是弟子驱使许佑年豢养的嗜惑兽,貌似伤了他的白狐,想找个时间解了这个仇。”许步尚道。

    人类打擂都讲拳脚无眼,何况残忍嗜杀的灵兽,许步尚愿意去找秦辂道歉,不过是想趁机结交一番,至少别落仇吧。毕竟高家夫婿的面子还是沉甸甸的。

    “可以,没事的话多去许家赛场走走,约束一下那些兔崽子,告诉他们想打赢无赖必须沉住气!”许恕吹胡子瞪眼道。

    现在年轻一辈自恃许家身份,做人做事浮躁嚣张,比不得他们这些老人狡猾奸诈,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东西就大发雷霆,除了一个许步尚,许家这一代竟然找不到一个德才兼备的俊杰。许恕难过的想。

    许步尚还不知道大长老将自己视作未来家族继承者看待,只是刚才下意识提到许佑年和嗜惑兽,令他犹豫有没有必要跟大长老说一番。再三张嘴,许步尚还是决定说:“大长老,今天我和秦辂的比赛之所以误伤白狐,是因为许佑年的嗜惑兽有问题。我在后台经过短暂训练,交代了了不可下死手命令,可是嗜惑兽刚一进去,就跟疯了一样,眼中没有一点清明。”

    许恕心里咯噔一下,道:“也许是灵光不小心崩了吧。”

    “连血粉都没吸食,完全没有外因。”许步尚闻言摇头道。

    排除血粉的外因,当然就只有许佑年这个主人的内部操作了。这话许步尚没有说,但许恕了然。

    “我猜测许佑年已经被族内某些长老收做入室弟子了,这种选取邪性灵兽、磨灭灵光、塞入特殊目标和性格的驭兽之法,许家已经摒弃多年了。现在不但家族内不容这等邪术,外面保灵也是死咬这种事,恳请大长老出手制止。”许步尚语毕,跪倒在地。

    沉默着看了许步尚良久,许恕悠悠说道:“面朝阳光尚留阴影,与一群畜生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一身干净?步尚,你还太年轻啊。你回头看看外屋那些法器,五光十色、美丽绝伦,这都是许家先祖造的杀孽,可没有那些灵兽的冤魂,许家就走不到这一天。

    我这次带它们出来,不是抛弃它们,而是洗刷掉上面凶戾之气,以期再次使用。当然嵌脑、注心那些不会使给你们娃娃看,但是你们总有一天要接手,如果那天来临你们还喊着‘残忍、血腥’,许家的灭亡也就到了。你明白吗?”

    尽管跪着,许步尚的身板依然挺拔坚韧,闻言他长拜一下,恭敬的说:“弟子受教。”

    ……

    秦辂这两天的日子十分难过,先是出城找人奔波半夜,后面又守着朱星轩的房间直到天亮。好不容易日上三竿等到朱星轩回来,又拉拉扯扯、哭哭啼啼半天才劝住,秦辂大感吃不消。

    再说乐晴和一夜之后生龙活虎,比赛却因为保灵停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如做贼一般开了五六个场子,可惜杨湖只抢到两场,算起来还需要七场,赌场那边更是一片萧条,就差老板亲自捏着手帕在门口招客人:“大爷,来玩啊。”

    保护灵兽协会一来,便像饿狼入羊群,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按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说,秦辂这是爱情事业双重打击,换个心理素质差的,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可秦辂冷静思考半天,觉得事情还有扭转的可能,首先是朱星轩生气,已经打算按乐晴和的“苦肉计”施行了,再者四大家族也不是吃白饭的,保灵协会迟早滚蛋,只不过赚钱计划可能又要缩减了。

    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秦辂升起一股势在必行的感觉,从凉亭石凳上猛地站起来,低吼一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编造施虐者,秦辂走出凉亭踱步思考,吟天城内并无仇家,潘青砖从募勇城跑来又太虚假了,一时竟没有目标。

    朱星轩房内早早点上蜡烛,坐在窗前文静地看书。人从外面看到的阴影只有淑女静坐,其实平朱星轩额头位置有个小孔,她可以从这里偷看外面的秦辂。朱星轩回来后,秦辂就一直守在院子内,对其进行方圆三丈的跟踪。朱星轩起先故意带着在长生商会兜圈,后面实在烦了,就闭门不出。

    然而看着秦辂坐在凉亭一动不动,朱星轩渐渐心不忍,但很快自我警醒道:你忘了他怎么说的吗?那是巴不得你死,现在哄两天就乖乖过去,你还期望他珍惜嘛!

    于是两人隔着一道房门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