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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检对于沈修文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特别是程德安,一米八五的个儿,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可以说是这些考生中身体素质最好的之一。

    三人通过体检后,沈修文连忙拉着程德安和赵树久赶紧闪人,那种被人围观的感觉的确非常的不好受。

    一大早出来,从报名到体检,三人早就饥肠辘辘了。找了一家相对僻静的酒楼,边吃边聊。赵树久把自己的情况向沈修文和程德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三十五岁的赵树久是个从军十几年的老兵了,参加过直奉大战,中东路事件中又跟苏俄老毛子干过。

    沈修文挺佩服赵树久的,为了抗日,放在营长不当,千里迢迢跑到南京来报考中央军校。赵树久则早就对沈修文的抗日行径钦佩不止,两人不由惺惺相惜。

    在谈到日军的作战能力时,赵树久皱了皱眉头说道:“光复,虽然我没有和日本人交过手,但是在东北那会儿,我看过日军的训练。他们一个个虽然个儿不高,但是单兵作战能力相当强,尤其是枪法和刺杀。我估摸着我们东北军两三个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们一个。”

    “老赵,你也太涨那些日本人的志气了吧。我看日本人也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们文哥,不是一个照样单挑十来个日军;;;;;;”一旁的程德安满不在乎地说道。

    沈修文听程德安又替自己吹嘘上了,未等程德安说完,连忙打断道:“住嘴。饭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刚才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了。”说着,不好意思地朝赵树久笑了笑道:“赵大哥,你别听德安胡诌。在庙行战场上,一共才解决了三四个鬼子。不过,刚才你说到鬼子的单兵作战能力,的确相当不错。庙行防御战,饶是八十八师这样的国军精锐和鬼子的伤亡尚在1:3。那次战斗,要不是我的一个家人拼死保护,我可能早就交代了。”

    赵树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先前虽然程德安吹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凭沈修文能干掉十来个鬼子,赵树久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对了,光复你和程老弟既然都是上海交通大学的学生,怎么会想到来报考中央军校?”

    在赵树久看来,中央军校虽然热门但是比起交通大学这样的国内一流学府来说,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听赵树久问到这个问题,沈修文感到难以回答,就连一向大嘴的程德安也闭紧了嘴巴。赵树久也看出了端倪,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我唐突了。”

    虽说沈修文在上海租借打死三个日本人的事,如今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但是知道的人想必也不在少数。赵树久在沈修文看来也是一个可交的血性汉子,便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事跟赵树久说了一遍。

    赵树久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沈修文,突然猛地站起来,端起一碗洋河大曲,道:“什么也不说,光复老弟,这杯酒我老赵敬你,以后你就是我老赵的生死兄弟,只要用得着我老赵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树久的举动让沈修文和程德安吓了一跳,随着沈修文杀日本人的数量上升,从朋友一下子上升到了生死兄弟。沈修文连忙也站起来,道:“赵大哥言重了。”

    “不,光复老弟的义举,足以让我辈汗颜,这碗酒我干了。”说完赵树久咕咚咕咚地把他手里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沈修文也只好喝掉了自己碗里的半碗酒。

    赵树久接着又给自己到了满满地一碗酒,对程德安说道:“德安兄弟,我也敬你一杯。”

    程德安忙不迭说道:“好说,好说。”站起来和赵树久碰了一碗酒。

    重新落座后,赵树久瞪着他那双有些血红的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道:“想想日本人如今在上海的租借之地,尚且如此嚣张。更别提在东北沦陷区那三千万的同胞了。我们东北军真是愧对这些父老乡亲啊。”

    看到赵树久的眼眶湿润,沈修文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赵大哥,别难过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打败小日本,收复东北的。”

    这顿酒,赵树久酩酊大醉。沈修文知道在这个东北汉子的心里郁积着太多的不甘和愧疚,和程德安一起把他送回了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