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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妍细细推敲着,这个时候,应当不会是王夫人下的手。

    刘妍这话,让莫愁一时也觉着有些奇怪了:"王夫人与公主向来都不和,奴婢看得出来,公主是怀疑王夫人的。"

    "不会是她吧!王夫人都已经卧病许久了,哪儿还有闲功夫,来做这些事情。"刘妍也不希望,此事会是王宁做的。

    莫愁一直在卫子夫的身边,宫里的这些事情,莫愁可是看得多了。人心,最是让人捉摸不透,对于任何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或许,王夫人的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呢?为了要暗中对公主下手,装病来回避宫中索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莫愁的话,倒是提醒了刘妍。王宁装病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先前装病的时候,还有诈自己的话时,看着都是那般的真切。

    "装病...这回王夫人,也是抑郁之症,真的会是装的吗?"刘妍的脑海里还想着,王宁之前在长亭殿里的时候,与自己说的话。

    那个时候看着王宁的眼神,是释然了许多:"我想,不会是她吧!她与我的关系,已然不如从前那般了。自从林容华被赐死以后,她对我和善多了。她还来长亭殿看我,告诉我真相。"

    莫愁听到刘妍说到"真相",不知是什么样的"真相",能让刘妍改变了对王宁的看法:"公主说的,是什么真相?"

    刘妍犹豫再三,还是与莫愁说了:"莫长御,此事我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去告诉母后。其实,我暗害林容华的事,王夫人只是别人的用来暗害我的棋子。而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德邑公主。"

    莫愁微微有些惊讶:"是德邑公主,德邑公主为何要这么做?即使是共待一夫,多少会有些摩擦,可毕竟是一个母亲生的,何置于此?"

    刘妍轻笑一声,对于刘嫱一次次对自己的伤害,已经不那么在意了:"何置于此?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如此深刻的体会到,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在理。这世上,所有关系,再是错综复杂也好,也都是为利益二字。"

    "公主这话是怎么讲?难道公主也以为,皇后陛下对公主的好,也是因为利益?"莫愁看着刘妍这脸上平淡的样子便能猜得到,刘嫱对刘妍下手,应该不是头一次了。

    "人与人之间,能得到好处,才会是朋友。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便会针锋相对了。但母亲对儿女,那是天性,哪儿会为了利益改变什么。后宫姬妾之间争斗不休,都是为了父皇,我与德邑公主之间,又有何不同。"

    刘妍顿了顿,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从前都是我太傻,总是看在血脉之亲上,一次又一次都不与她计较。此后,若是我能活下去,必不会如此心软了。"

    莫愁猜测的问道:"公主不会怀疑,是德邑公主用的毒物吧!"

    "她?她哪儿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况且,她一直在平阳侯府,怎么也不会是她。"刘妍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着实是有些日子,刘妍没有听到刘嫱的消息了。

    "赵地的这些夫人,只有王夫人与公主有过过节。无论王夫人与公主现下的关系如何,公主也不得不防。"莫愁说完,便起身退下,离开了长亭殿。

    刘妍拿着手上的书简,看着书简上王宁的名字,耳边都是王宁与自己说的话。

    水歆走了进来,看刘妍正出神的样子,轻声问道:"公主,可有什么眉目?"

    刘妍一把将手里的书简扔在了桌上:"看来,除了王夫人,也没有别人会做此事了。好一个王夫人,面上一副洗心革面的温和模样,这内里,竟还藏着如此阴毒的心思,想要来害我。"

    "是王夫人也好,不是王夫人也罢,公主总是要掌握些证据,才好去告发王夫人的。"水歆卷起了案几上的书卷,放在了一边。

    "小膳房那边,可有查到些什么?"刘妍看向水歆问道。

    水歆给刘妍倒上了一杯沁人心脾的花茶:"黛柔说,膳房那边,还没看出什么可疑之人。既然是慢性的毒药,下毒应该不会如此频繁才对。还是再等些日子吧!"

    刘妍抬眸看向水歆,突然问道:"水歆,你说...会不会真如鄂邑公主所说,是长亭殿里,有了别人派来的细作?"

    水歆思忖着说道:"这倒真是不好说,如今长亭殿里伺候公主人虽然不如从前多,却杂乱得很。有皇后陛下为公主挑选的人,也有宫务局给公主送来的人。"

    刘妍若有所思道:"若是将长亭殿里的宫人和舍人都给换了,我自是会放心一些的。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打草惊蛇,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对了,公主,鄂邑公主找过奴婢,说她身边的侍女,看到那下药之人长的什么样子了。"水歆的话,让刘妍又提起了精神。

    刘妍会心一笑,总算是能知道些眉目了,说不定,这就是个转机:"真的?让鄂邑公主身边的侍女来长亭殿也不太方便,夜里,你去找鄂邑公主,让她的侍女,与你一同去找找那下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