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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良人走到刘妍的身边,轻声劝道:"只要公主能解了禁足,皇后陛下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就是为了皇后陛下,公主也要能屈能伸。"

    刘妍看长易良人笑了,刘妍越来越舍不得,就这样被判了死刑。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好,为了卫子夫也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易良人转告母后,我不会有事儿的,我要好好活下去。"刘妍不知怎么的,开始害怕了,害怕自己哪一天被处死,便再也看不到霍去病,不能向卫子夫尽孝了。

    易良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可算是劝回了她。

    夜里,更深露重,刘彻看着王宁睡下了,心里想着,这满心的心事,不知与谁诉。许久未去兰林殿了,或许与李柔说说,心里还能痛快一些。

    增成殿的门被打开,夜里的丝丝凉风吹来,刘彻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内侍见着刘彻出来了,立即便走上前去问:"陛下,步辇都候着,陛下要去何处。"

    刘彻坐上了步辇才道:"去...兰林殿。"

    "诺。"

    内侍应了刘彻的话,便立即派人去了兰林殿,先知会李柔一声,也好准备着接驾。

    步辇被抬起,寂静的夜里,刘彻只听到步辇那支支呀呀的声音。

    "皇后近来如何?"刘彻双眸微闭,开口问道。

    外头的内侍立即便回了刘彻的话:"回陛下,皇后陛下近来身子不适,正调养着。"

    刘彻侧目看了一眼步辇外的内侍问道:"太医可有说,是什么病。"

    "太医说是忧心而至,怕是..."内侍言及此,后头的话,是不敢再说了。

    此时刘妍的事,是最为敏感的,任谁,也不敢在刘彻耳边提起。

    刘彻担心卫子夫是患了什么大病,立即追问道:"怕是什么?"

    步辇外的内侍低着头:"奴婢...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

    内侍这才敢说起:"皇后陛下怕是因为担心卫长公主,才有此病。"

    原以为刘彻会恼怒,没想到,步辇里却传来再低沉不过的声音:"去椒房殿。"

    "诺。"

    而兰林殿里,李柔才要睡下,便有内侍来通报:"李姬,陛下御驾将至,还请作些准备,迎接圣驾。"

    李柔心里顿时一阵高兴,怎么这个时候,刘彻倒是想来兰林殿了?

    "我知道了,多谢。"

    李柔满心期待,在兰林殿里煮好了茉莉花茶,正等着刘彻的圣驾。脑海里,一时间全是刘彻的样子。

    每每刘彻来一次兰林殿,刘彻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是落在李柔的眼里,刻在李柔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身边的侍女推门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许为难:"李姬。陛下..."

    李柔还来不及去看侍女脸上的表情,更是顾不及其他,立即展开了笑容问:"可是陛下到了?快,准备接驾。"

    侍女见着李柔如此兴奋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告诉她。只是,不敢说也得说:"不,陛下临时改去了椒房殿,今夜怕是不来兰林殿了。"

    李柔的眼里,没有泪水,只有几分失落的神情:"椒房殿,我知道了..."

    屋里的几个侍女都不敢出场,默默退了下去。李柔伸手拉住了身边的侍女:"语儿,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语儿扶着李柔在案几前坐下,李柔冷冷的笑了一声:"到底,陛下还是最在意皇后陛下的。"

    语儿为李柔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劝慰道:"怎么会呢!李姬年轻貌美,怎么会不如皇后陛下呢?"

    "我?我算什么,我不过是这后宫里的沧海一粟,陛下对我,何时有过什么情爱。"李柔的心里,其实什么道理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想而已。

    语儿跪在一边,看着李柔一个人喝茶,案几上却放着两个杯子:"我还以为,陛下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早就将皇后陛下给忘了。原来,一切都只是假象,皇后陛下不但霸了天下,还霸占了陛下的心。"

    刘彻走下了步辇,看到椒房殿还亮着灯:"都这么晚了,还没歇下。"

    "父皇可知道,父皇不在母后身边,那无尽的长夜里,母后都是怎么过的吗?"刘妍的话,似是在刘彻的耳边响起。

    这个夜里,宫灯不灭,卫子夫也是在等着刘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