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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卫长透风

    刘彻看向平阳公主问道:"皇姊的意思是,我不是得去一趟长门宫看看了。"

    "如若陛下不去长门宫看阿娇会更舒心些,就不要去了,想必子夫也不想陛下不开心吧!阿娇犯下大错,本是要问斩的,如今陛下只是废了她的后位,退居长门而供奉法度依旧如上宫,已经算是对阿娇的厚爱了。"平阳公主说得模棱两可。

    刘彻仰头深思,平阳公主说得没错,从大局上看,去一趟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馆陶大长公主不会太狠自己,自己也不算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就是我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就如子夫所言,只当是为将来的皇子积福吧!"

    平阳公主反复思索着说:"陛下以为,这其中可会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是馆陶大长公主的什么计策?"

    "苦肉计吗?皇后已废,大局已定,再如何,阿娇也不会再是皇后了。皇姊别忘了,皇祖母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天下之事,都由我作主。"刘彻轻笑着说道。

    平阳公主看向案几上《孙子兵法》的书简,意味深长的对刘彻说:"《孙子兵法》里有一计,叫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刘彻深思。

    刘妍和平阳公主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长门宫。

    刘妍向平阳公主问道:"平阳姑母,陈皇后是不是在长门宫疯了?"

    平阳公主看向刘妍的眼神里有些许的惊讶:"你是听谁说陈皇后疯了?"

    "那是我和父皇从上林苑回宫,我在宣室不远处听到太医令向父皇禀报,说陈皇后疯了。平阳姑母,这是不是真的?"刘妍如实道来。

    平阳公主只对刘妍笑了笑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与你没有任何干系。长门宫只是去霸陵路上的行宫,陈皇后疯与不疯,又有什么两样呢?"

    "听平阳姑母所言,那也就是说,此事是确有其事,我在宣室外听到的,都是真的?"刘妍故作惊讶的问道。

    平阳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对刘妍说:"可不是真的,你呀,别看你才几岁,可真是个小人精。"

    刘妍娇俏的说:"卫长和平阳姑母可是姓的一个刘,平阳姑母聪明绝顶,卫长还能笨到哪儿去呢?"

    "你呀,你哪里笨了,我看你才是最聪明的。这才几岁就如此,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怪不得你父皇那般宠爱你,我算是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了。不若你日后嫁给襄儿,我们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平阳公主半真半玩笑的说。

    刘妍知道平阳公主这貌似玩笑的样子,其实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了真话。其实刘妍并不愿意正面面对平阳公主这样的问题,只能巧妙的应对着:"卫长与平阳姑母本就是一家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是怕呀,你这个小机灵,长大了若是嫁到了别人家,岂不是我的一大损失。"平阳公主莞尔一笑道。

    刘妍靠在平阳公主怀里说:"卫长生来就是刘家人,即使日后出降,那也是姓。阿母嫁给了父皇,不还是姓卫吗?卫家也从来不当阿母是外人,感情甚是亲厚呢!"

    "你懂什么,卫家人都是依靠着你阿母才得以显贵,当然会万般的攀附。"平阳公主口中轻声呢喃着。

    平阳公主的话,刘妍其实听在了心里,只是默不作声罢了。毕竟卫子夫,包括卫家,都是因为平阳公主才改变了命运。

    卫青知道的消息,也一定要会想办法让卫子夫知道。思虑再三之下,卫青还是去了一趟陈府找卫少儿。

    卫青在厅堂焦灼的等着卫少儿,卫少儿进来时看到卫青正在厅堂里左右踱步:"仲卿,这是怎么了?究竟是何事,竟让你一个沉稳的人也这般燥动不安。"

    "二姊,你可算来了,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卫青急切的说。

    卫少儿拉着卫青说:"有什么你且慢慢道来,我们坐下说。"

    卫青看了一眼卫少儿身后的婢仆,对卫少儿使了个眼色,卫少儿会意对婢仆们吩咐道:"你们都不用伺候了。"

    "诺。"

    卫青与卫少儿在案几前对立而坐,直到厅堂的门被关上,卫青才开口说道:"陈皇后在长门宫疯了。"

    听到这个消息,卫少儿甚是惊讶:"疯,疯了?"

    卫青异常淡定的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我去过长门宫了,恰巧那日馆陶大长公主也去看陈皇后。或许是天意如此,让我听到陈皇后与馆陶大长公主在长门宫里说话,其实,陈皇后并没有真疯,只是装疯卖傻而已。"

    "装疯卖傻?陈皇后为何要这么做?"卫少儿悬着的心担到了噪子眼儿。

    "陈皇后被废,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我估摸着,她是想以装疯卖傻引来陛下的怜悯,从而复位。"卫青允自分析道。

    卫少儿从来都摸不透卫青的心思,向卫青问道:"那仲卿你今日来,是要让我去做什么?"

    卫青冷静的说:"我怕陈皇后会伤害到三姊,我仲卿是外臣,不便入内宫。二姊是女眷,带着去病进宫去看看三姊,将此事告知三姊知晓便可。还要提醒三姊,此事只要她心里知道就好,心里有个底,不要说出去了。"

    "如若去告知陛下,又有何不可?陛下好不容易才废了陈皇后,又怎会让她复位?"卫少儿说道。

    卫青摇了摇头说:"陛下是个多疑之人,倘若告诉陛下,陛下会怀疑,我们怎会知道此事。就是要让陛下知道,也不该由我们卫家人说出口。"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带着去病入宫,与卫夫人说说话。"卫少儿淡淡笑道。

    陈掌回府便听管家说,卫青在府上与卫少儿说话。陈掌疾步走向厅堂,恰巧卫少儿正与卫青一起从厅堂走出来。

    陈掌走过去高兴的对卫青说:"仲卿来了,秋风清爽,我府里的桂花飘香,不若仲卿与我一同去凉亭里博弈如何?"

    "既然姊夫有此雅兴,仲卿定当奉陪。"卫青说着便与陈掌一起走了。

    卫少儿看着陈掌与卫青这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欲哭无泪。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弟弟,这两个人却一起走了,把自己撇在脑后。

    夜深人静,刘妍又被恶梦缠绕,夜半惊醒的刘妍一直在找平阳公主,府里的婢仆也束手无策,只能去请来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到刘妍的寝房抱着刘妍关切道:"妍儿,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刘妍点了点头道:"平阳姑姑,我一直都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可我又不敢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