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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阴阴森森,尽是素净之色。

    一场冷雨,秋霜白。

    细雨斜风作晓寒。

    “官人,官人……”

    莺燕一般的吴侬软语在耳边响起,詹孝义缓缓醒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小妾春桃那娇俏的脸蛋,嫣红的双唇如樱桃一般,他忍不住往她身上用力捏了一把。

    啧啧!

    这手感,比缬绣坊的丝绸还要滑溜。

    软软的,暖暖的,让詹孝义不由得又想入非非。

    春桃轻喘了一声,娇嗔道:“官人,这是大白天呀。”

    詹孝义吻住她双唇,连啃带咬地胡乱玩弄了好一番,才喘着气儿道:“你官人我今个儿就是要刻不容缓、间不容发地疼惜小春桃。”

    一边说着,双手也没有停下来,贪婪地抚摸着春桃细嫩的身体。

    春桃轻推了他一把,笑道:“官人好讨厌!”

    詹孝义大力将她往自己身上紧靠,啃咬着她的耳朵,邪魅地道:“讨厌?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呢,你说什么来着?你说,官人,我要……”

    “哎哟!官人不要再说了。”

    春桃害羞地把头埋在他胸膛上。

    片刻,她柔荑般纤细的手指,在詹孝义身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柔声问他:“官人,你就不能在汴京多留几个月么?”

    闻言,詹孝义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思考春桃这句话的可能性。

    在汴京多留几个月?

    他当然是想留的。

    说起来,詹孝义的本名其实并不是詹孝义。

    他叫述律铁赤剌,契丹人。

    祖上是迭刺部五院夷离堇,父亲乃当今契丹南院太保述律刺海。

    他是述律刺海的庶子,生母是汉人,因着这层原因,他对在辽国的仕途之路兴趣缺缺,反倒是对经商展现出与其他兄弟不同的过人天分。于是述律刺海也乐得由他来经营府中与大宋往来的生意。

    每到夏末,詹孝义便携仆役带着大批的马牛羊和皮毛,从契丹的大同府出发,待到秋高马肥之时,便刚好到达汴京,把牲口、皮毛贩售掉,再贾入大宋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运往契丹中京、上京售卖。

    一来一往,获利十分丰厚。

    几年时间,他已在大宋的汴京、洛阳,还有契丹大同、中京和上京都置了房产和田地。

    他其他庶兄弟,无一不艳羡不已。

    为着和宋人作生意,他还起了个宋人名字。

    为了减低宋人的戒心,他并没有用述律氏、还有其他契丹人常用的”萧“姓。而是别有用心地取了生母的姓氏“詹”为姓,还用宋人常说的“孝”、“义”为名。

    在大宋,他是詹孝义,腰钱万贯的商人,从事宋辽的货物交易。

    在契丹,他是述律铁赤剌,南院太保的公子。

    左右逢源,好不快哉。

    这几年,他父亲述律刺海身体不知何故日渐消瘦,每况愈下。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日趋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