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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的萧沈二人听他口口声声喊“四十多岁的小白脸”,不由得对视一眼,神色极其古怪。

任雨疏却趁机道:“多谢官爷说句公道话,我与兰藉都是一介女流,自然不会是军爷口中那个报信挑事的人。如果在南疆与阿清见过面也算又嫌疑,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一介女流?”沈望舒挑了挑眉,“任堂主,说话可要负责啊,若是待会儿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岂不是特别尴尬?”

这回却是连绿萝坊主都听不下去了,沉着脸呵斥:“莫要胡说八道!我绿萝坊门下弟子都为女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焕立刻解释道:“坊主莫要动气,小舒绝无说绿萝坊收徒不严的意思,只是恶人想要作恶,使尽各种手段他都会达成目的,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话一说完,站在任雨疏身边的绿萝坊弟子都不由得远了些。棋堂堂主面色一黑,便斥道:“萧少侠这可是危言耸听了,当年我们师姐妹几个可是和任雨疏一道泡过百草浴的,难道还能不清楚她的身份?”

沈望舒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堂主莫急,晚辈并没有说任堂主有什么问题。”

年轻一辈的弟子可就有些受不住了,连柳寒烟都忍不住瞪眼,“沈望舒,你想好了再说话!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要说楚兰藉不是女子?”

看在叶无咎的份上,沈望舒并不想打击她,只是抿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可还有其他人一头雾水,“等等,方才不是说报信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吗?就算你千方百计地把人家任堂主的弟子说成是个男人,但年龄也对不上啊。”

沈望舒特别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无奈地耸肩,“可惜啊,手边没有合适的家伙事,不然就能给这位大侠当场演示一遍了。大侠想必听说过,江湖上有一门下作却十分好用的手艺,名叫易容。”

“放屁!”又有人反驳了,“易容谁没见过,如此僵硬,多看两眼就能发现不妥的。那楚兰藉我等又不是没见过,那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可能是个男人假扮的?”

沈望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向萧焕挤眉弄眼地道:“萧少侠啊,啊算了还是给你留点面子,韩姑娘,还记得第一次见在下的事吗?”

便是连岳澄的脸色都变了到底不光彩,被人耍弄得团团转,任谁想起来也不会太愉快。

他当即大叫道:“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个琉璃匣子吗,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昂藏,也值得你扮成个小姑娘来骗?有本事你倒是真刀真枪地抢走啊!”

虽然说得并不十分清楚,但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脸色都十分微妙。

秋暝更是脸色一黑,忍不住咳了一声。

沈望舒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道:“也便是说,这世间其实是有可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的。”

“我们绿萝坊没有这门功夫!”绿萝坊主大声道。

“都行走这么多年江湖了,学点什么不可能呢?”沈望舒笑了笑,“晚辈的易容术承自倚霄宫,也便是沈千峰所授。那么沈千峰也不是凭空就会的,会不会……他就是从九嶷宫学来的呢?”

竟然真的很有道理!

谁知道哪个九嶷宫幸存的人在江湖游历的时候无意间碰到楚兰藉又将这易容术传给她了呢?

任雨疏的脸色已经可谓是黑云压城了,却还强自镇定,冷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证据吗?”沈望舒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他削下来的衣角,递到众人面前,“诸位且看,这衣袖上有绿萝坊的徽记,足以证明是绿萝弟子的衣物了吧?烦请各位绿萝坊的女侠看看,这是不是楚姑娘出门的时候所穿的那一身?”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绿萝坊其他人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

不过沈望舒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理他,只是将衣角包着的东西抖搂出来,示意大家来看,“想必有朋友认得这东西是什么的。这可一张人皮,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可以作易容所用。可就是很不巧了,方才在下与楚姑娘相见交手,从她身上削下来的。不如诸位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吧。”